“那又不然!”少女见容辉不信,继续解释:“话说‘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人以‘丹田’纳灵修真,岂非正如那灵山‘洞天’?‘洞天’中必有‘灵眼’,正如‘金丹’之于‘丹田’。”瞥眼见他目光闪烁,嫣然一笑:“想必道友也猜到了,这里应该是一处人为开辟的‘须弥空间’,所以才不含灵气。至于其目的为何,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容辉看着少女,似笑非笑:“姑娘还是把话讲明了好,不然在下会错了意,岂不冤枉?”
“道友还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少女斜睨了容辉一眼,抿嘴微笑:“能独辟洞天的,至少得是‘太素境’修士。这里举目荒芜,又没有灵气,想必荒废已久。除了上古修士的秘密洞府,我实在想不出其它所在!”说话间正色观察容辉,见她神情淡定,又宽了一份心,继续建议:“这种洞府,一般有传送阵出入。小女子只求脱身,绝不动一草一木!”
“狡兔尚且三窟,何况修士?”容辉也觉跌到了古修士的秘密洞府:“界面升华,其压力尚能撼动‘神界’,何况一座洞府!我们既能误闯进来,恐怕再过不久,这里就会崩溃。”听她保证不动一草一木,心中不由冷笑:“想让哥给你探路,做梦!”索性借坡下驴,顺势应承:“在下纵不懂阵法,也见识过‘踏天境’老怪的手段。姑娘放心,在下也不是贪心的人。绝不会多手多脚,连累姑娘的!”
少女又宽心几分,微笑建议:“说这里是古修士的秘窟,也是我的猜测!不过能有如此手笔的前辈,绝非我们可以觊觎。能安然逃得性命,当然最好。小女子有伤在身,还望道友多予援手照顾!”
容辉见她不时打量自己的干粮和水,会心一笑,主动询问:“恕在下冒昧,不知姑娘姓氏名谁,出生哪里!”眼见少女眼皮一跳,杏目微嗔,抿了抿嘴,正欲开口,又加了一句:“姑娘若说自己是‘湟水真王’世子的近侍,在下起身就走!”说话间抬起弩机,对准少女。
“道友要干什么?”少女一惊而起,失声呼救:“且慢,听我解释!”双脚向前一蹬,鼓荡灵力,纵身倒射。身形刚起,又一个踉跄,惨叫一声,仰身跌落,瞪着容辉质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从前有个农夫,看见一条蛇冻僵在雪地里,就把它揣进怀里。结果蛇苏醒后,就把农夫咬死了!”容辉站起身悠悠开口:“在下和姑娘素未谋面,冒然施救,怎么会不留一两招后手?”说话间端起弩机,对准少女,沉声质问:“三句话内,若姑娘的交代不能让在下满意,还是一了百了好!”
“我叫朱芯,出生‘岳麓书院’,家父朱衡,道友一定知道!”少女吓白了脸,惊慌间一面蹬腿后退,一面解释:“这里是古姜国的地盘,这个荒芜空间,一定和古姜国有关,恰好我知道一些他们的事!”说着从怀里摸出两颗‘厥阴石’和那嗜血剑符宝,巴巴地看向容辉。
“朱家,‘三朝两帝师’的朱家?”容辉略作盘算,一面凝视少女,一面从怀里掏出身份玉牌,随手一晃,见她目光一亮,显然识得,又继续问她:“‘岳麓书院’在星城,纵然你是朱先生的女儿,又怎么会出现在金城?”
“师兄有所不知,我爹就是‘真王’为世子请的先生,素有来往。因我贪恋塞外风光,想在王城多逗留些时日,不巧遇上蛮子联军。王爷怕我有闪失,就让我扮作侍女,追随世子爷左右,以顾周全!”她唯恐容辉不信,继续解释:“丹霞山诸位长老,与家父也颇有交集。烦请师兄援手,来日必有重谢!师兄若不相信,请看此印!”说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枚白玉祥云印,扬手抛出。
白光一晃,落在地上。容辉凝神细看,发现那玉印也是一件法器,下面还刻着“云谷老人”四字。虽不识其真伪,但想她当时竭力配合‘湟水真王’,如今还敢拿出此物,显然并非间隙。权且当她所言属实:“帝师就是权臣,权臣和藩王结交,能有什么好事?你既不说,哥还懒得问呢!”手随心动,放下弩机。右手轻挥,掌风拂过,又将玉印抛给朱芯。
朱芯接住玉印,喜笑颜开:“道友信我?”站起身来,满心委屈,眼泪直往外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