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出口,立刻哗变。散人中立刻跳出十几个好手围住熊应天破口大骂:“老贼,你不得好死!”神剑门弟子跟着拔剑出鞘,抢进圈保护掌门。刚排好的队伍豁然散开,门派帮会,相互提防,界限分明。
潇璇眼见上万人剑拔弩张,忍不住捧腹大笑:“小辉,小辉,你可真行!”凤眸星闪,与有荣焉。
熊应天连连作揖哀求:“弟兄们息怒,弟兄们息怒。他妖言惑众,弟兄们千万别被他蛊惑。”
容辉大声反问:“胡说八道,我胡说八道?他一把年纪,都好意思认你们作兄弟,还有什么话说不出来?他要真当你们是兄弟,怎么不请你们一起吃席面?他要真当你们是兄弟,怎么不和你们一起睡地上?他要真当你们是兄弟,怎么不冲在你们前面,给你们挡箭?他武功这么高,比你们都能挡吧,是不是最应该冲前面?大伙可要想清楚,一念之差,就是生死之别!”
话已至此,熊应天百口莫辩,脸色涨得红里发紫,突然咆哮起来:“小王八蛋,有种的给老子滚下来!”双目如剑,直刺人心。须发被真力激引,膨胀开来,形容可怖以极。
容辉哈哈大笑:“老货,小爷等的就是这句话。不怕先告诉你,小爷我练功勤奋,想你也知道。我能震退你,说明我内功比你强。可我年纪没你大,练功没你久,又说明我内功比你高一个境界。”抬手指向熊应天,接着说:“你肯定会想:那又怎么样?老子身经百战,经验丰富,是不是?那您在瞧瞧自己这副德行,什么剑气呀,变化呀,还能使出几招?高手过招,分毫之差即可判定生死,你来不是送死吗?你不信啊,不信就来啊!来、来、来……”说着连连招手,如逗小狗。
熊应天一怔,反而不敢上前。可一股怨气堵在胸口,压得热血沸腾,不能自己。潇璇用千里镜瞧在眼里,又见他面容扭曲,青筋直跳,显然将压制不住真气,忙催容辉:“你对着他说话!”说着也抬手搭上铜管。
容辉只好没话找话:“你们也别怨他,人家有身家有势力,你们呢?散人,爹妈不疼,姥姥不爱,他熊应天凭什么就得多长一份善。心?再说,您是半路来的,不让你们冲前面让谁冲前面。你们有人肯定不服: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老子就是来趁火打劫的!”
他随手一指红狼,不由好笑:“哎呦,你们醒醒吧!拦路抢劫的正主就在您身边,您劫多少,最后不都得给人家呀!红狼是什么人,那可是吃肉的主!他能让你们这些小虾米在眼皮下抢食?就是他答应,他手下的弟兄能答应吗?”
“小王八蛋,老子没惹你!”红狼忽然从队伍里窜出来,指向容辉大骂:“你他妈的筋痒了还是皮酥了,等老子上山,第一个揭了你的皮!”
潇璇合拍点指,以阴柔内劲振动铜管。容辉继续以罡气侵损熊应天心神:“听见没有,要真往上冲,连山贼都得冲在你们后面,这熊应天可真没打算让你们活。你们要怨,就怨自己瞎搅和。告诉你们,山上的钱都在银库里,你们肯定分不着。瞧你们都没讨老婆吧,是不是想趁乱劫几个女弟子下山?还美其名曰:英雄救美……放心,那也没你们的事,早被红狼盯上了……这么一算,你们不就是来送死的吗?听哥一句劝,再蹭他一顿中饭,吃完了各回各家。要是能等到我们两败俱伤,或许还能渔翁得利,也不枉走这一遭……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过午不走的,就自生自灭吧!”
话音刚落,熊应天忽然仰头咆哮:“小王八蛋,小王八蛋!你出来,你出来呀……”眼珠外凸,嗔目欲裂。双手狂舞,气劲乱发,霎时打得他身边弟子口吐鲜血,横飞出去。
其他人吓得汗毛倒立,连连后退,有人说:“疯了……他疯了……”,也有人说“瞎了……他瞎了……”却没一个敢上前帮忙。
容辉看得一阵心惊,不住感慨:“一代高手,就此泯灭,可悲,可叹!”
潇璇嫣然轻笑:“悲叹什么,他又没受内伤,死不了!不过得歇一阵,三、两天都下不了床。”
容辉灵机一动,继续蛊惑:“本门奉天承运,教化万民。有心为善,虽善不赏。无心作恶,虽恶不罚。若非熊应天老贼若非居心叵测,怎么被我道出祸心后疯癫至此?……听说熊应天的儿子‘熊捉鱼’也来了?……你老子疯成这样,你怎么不上去扶一把,简直是无耻无孝。可见这熊氏父子,全是一门败类。你们认这种人作‘泰山北斗’,被卖了给帮人数钱呢!”
人群中应声冲出一个锦衣青年,当场向跪下,嚎啕大哭:“各位师叔师伯,小侄无能,还请看在同门情分,救救家父!”悲天怆地,连连磕头,看得众人一阵唏嘘。
神剑门众高手面面相觑,片刻后窜出一众锦衣老者。八人行动如风,分守八方,一齐纵身扑上。人在空中,又施擒拿手法,要将熊应天牢牢锁住。
熊应天双手狂舞,剑气连发,三人中招既退。其余人大喊一声:“小心!”紧紧缚住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