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不过三千草包,我们以一敌二,可以取胜!”潇璇话锋一转:“我们既知离间他们,难道他们不会佯装空虚?一旦我们出山陷入胶结,那些人再趁乱冲出来直取山门,我们可就完了!还是等梅钗的消息吧,看他们是不是真去护粮了。”
容辉点头赞同,又说出另一个想法:“我们山上不是有十二旗人吗?如果由你带队,冲下山去,你有几成把握把那些小帮会都招到我们旗下。到时候攻守互易,看是谁吃谁?”
“十分把握!”潇璇欣然表态:“可是我们山上有多少人,他们也一清二楚,全下山了,山门怎么办?”
“不是还有我和‘先锋旗’吗?”容辉继续商量:“山上还有不少女弟子,我真让她们烧油锅泼。晚上风又大,还能用烟熏,应该没问题!况且我冥思苦想一上午,终于想到了一个狠招。”
“狠招?”潇璇正色问他:“破我‘一字长蛇阵’的狠招?”
容辉嘴角微翘:“他们上山不是爱拿藤牌吗?”左手拔起栏杆前一面藤牌,右手舀起一瓢滚油就往牌上浇。冷热相激,嗤嗤急响。牌面如被烈火烤过,油滚过已是枯黄焦黑,再被容辉轻轻一拍,霎时断成了藤片。
“掌力如此,刀剑何堪?”潇璇欣然会意:“他们若再拿去档刀剑,被销掉的可就是颈上人头!”
“他们要是穿藤甲多好,我也能来一出‘火烧藤甲兵’。”容辉不住窃笑:“不过我得先教教他们怎么上山。”又嘱咐潇璇:“原以为用不上油锅,看来真得用上,你去安排吧!再让旗总们来,我们仔细合计合计。”
旗总们赶到平台,开口就向容辉报喜:“‘长蛇阵’已经练成,可以御敌!”
容辉心中一喜,又把形势指给众人看。众人听说容辉凭两片嘴唇,差点说得敌阵反目,又劝走了一干散人,已佩服得五体投地。眼前既然喊来自己,多半有了应对,于是纷纷拱手请教:“计将安出?”
容辉不由好笑:“那我得先瞧瞧大伙练得怎么样?”一指山下,接着说:“他们不是正好围了个半圆吗?冲下去转一圈,再冲上来,瞧瞧到底管不管用。”
陆大海凝神目测,点头赞同:“刚好够一旗转一圈,大家右下左上,看能不能再把他们往外挤挤!”众人一拍即合,纷纷下去点人。
潇璇随后赶来,欣然招呼:“都安排好了,还收到一个好消息:十三路人马果然押粮食去了。”
容辉笑着挽了潇璇的肩,指着山下说:“美人,看哥给你演一出‘烽火戏诸侯’!”说着招呼远处护卫:“过来,吹号擂鼓,越响越好!”
号鸣呜呜,鼓声隆隆,骏马嘶鸣,蹄声如雷,直震得人热血沸腾。先锋旗“一”字排开,当先冲出,接着一旗一旗,在山前绕过。上下进退,紧密有度。
容辉见一千余骑锐不可当,山下人无不后退警惕,直乐得开怀大笑:“我正在城楼看山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
马队回山,群情激昂。旗总们又来请容辉示下:“掌门,怎么样?”
容辉笑着指给众人:“瞧瞧,瞧瞧!把那帮灰孙子吓的,现在还没晃过神来呢!”又压低声音:“夫人带你们下山,还是‘一’字排开往南冲,到了小河镇,再分两路向东西环围,碰人就说‘莲山大劫,红狼和熊应天被打得溃不成军,正在四处逃窜,缉拿者赏银千两。’我估摸散人们还在镇上等消息,去了就把他们拉到我们这边。可最重要的还是收服那十三路护粮队伍,那不光是一、两千人,还是十几城的生意。每人带一支松油火把,立刻下山。”
陆大海瞪大眼睛问:“我们走了,山上怎么办?”
“那就让小爷再唱一出‘空城计’!”容辉摇头微笑:“是他们,我和你的先锋旗留下。放心,退一万步说,山门没了,还能再建。就是不想建,只要宰了那老小子,我们占了神剑门又何妨?人家那里可是能吃肉的。”
众人一想也是,又见他信心十足,才放心领人下山。潇璇最后嘱咐:“你多小心,撑不住就别硬来,带着大家从密道走就是了。”
容辉点头微笑:“你也小心,记着,挑一批‘矮脚马’。”潇璇勃然大怒,抬起腿狠狠跺了容辉一脚,顺势踮起足尖,亲了丈夫一吻,立马掩袖跑开。
容辉哭笑不得,招手告别:“放心,我有分寸!”又目送潇璇一马当先,率领众人冲出。
熊应天斜刺里窜出,指尖剑气连发,直打潇璇面门。潇璇挥掌引开攻势,回手扣住他双腕脉门,向内一拗,顺势掷出。“嘎嘣”一声,骨头碎裂。两个人一交即分,熊应天应声飞出,摔在路边一声闷哼,再也没动。其余人被马队声势所慑,竟怔怔地不敢上前阻拦。
容辉待马队尽数横穿营寨,才松了口气。瞥眼看见山下,三千号人正齐刷刷地望向自己,又发起愁来:“看这几位爷也不全是傻子,能上当吗?”只好举起铜号招呼:“各位受惊了,没事,没事!”
神剑门弟子忙着抢救掌门,红狼却一直躺在太阳下眯眼看着容辉,那目光好像在说:“小子,你说的话,大爷一个字也不信。”
双方再次僵持,直到入夜。女弟子们按潇璇吩咐,纷纷住进嵌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