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辉听是一愣,看了看周围,并无她人,不由嘀咕:“千里传音?”却见杨氏兄妹面无人色,顿时会意:“原来是仇家找上门来了!”
杨孟珺失声惊呼:“撒谎,她撒谎。以她‘少阴期’修为,怎么可能进得来?要想进来,除非先把自己打成重伤!来吧,来了我们也不怕!”
“谁跟你是我们!”凌霄不住腹诽,又睁大眼睛问:“到底是什么人!”
杨孟舟吐出一口闷气:“是一位自称‘元君’的邪修,带着一群女修到处捣乱,坑蒙拐骗抢,威逼利诱偷。专门欺负我们这些小家族,谁碰见谁自求多福!我们出门游历好好的,不知道哪里得罪她。我们斗不过她,只好躲到这里等长辈来接。”
潇璇心头暗笑:“谁吃饱了撑的,多半有非常之事,必行此非常手段。这才是真正的高人,既让你记恨,又给你留颜面,更让你不敢轻易翻脸!”
她行走江湖多年,听说过这样的人。看了三人一眼,既深表同情,又知道他们没说实话,更不想瞎搅和。当下和凌霄交换了个眼色,又拉了拉容辉和容雪的衣袖,示意两人别管闲事。
七人正不知所措,又听一声轻疑:“咦!多了四个帮手,好得很,好得很!”语声悠悠,安逸祥和。
众人吃一惊,循声望去,只见白虹贯日,自天际划来。虹光似缓实急,呼吸间已到三十丈外。待要细看,只见白影晃动,一名青衣少女已站在三丈开外。
容辉见这女郎足踝纤纤,踏着一双软缎绣鞋。罗裙轻扬,随风而动。素手搭在腰间,体态轻怡。青衣薄衫,丽服扬菁。颜若春花,不笑韵生。乌发高束,青丝斩清风。凤眸璀璨,似冷夜寒星。四目相接,只觉那目光如冰似剑,直刺灵魂。心头一凛,凉气自脚底“涌泉”直冲上头顶“百汇”,不由打了一个惊颤。移开目光,心里却笑了起来:“修神者,自己人!”
少女不言其它,先问潇璇:“你们真的是双修到‘太极初期’的?”说话间又问容辉:“没天理呀,你们是怎么挨过天劫的!”
杨家兄妹早看傻了眼:“敢情他们三个人认识!”
潇璇也看出了少女的“修神者”身份,和容辉相视一眼,都摸不着头脑,只听那少女微笑解释:“你们不知道啊,双修之法有二,一是相互采补,增加修为。看你们的样子,肯定是第二种,相互激发,淬炼本元。不过一旦引劫,也要同时承受对方那份天劫。”她眼珠一转,接着说:“不过有个好办法,你们想不想知道?”
“还有这种好办法?”两个人心神微动,可看她那副狡狯面孔,显然是个馊主意。她不等询问,已自问自答:“很简单,一旦引劫,只要先杀死对方,对方那份‘天劫’自然消散……”
容辉听得心头火起:“原来你是来打架的!”沉声咒骂:“放屁……放屁……放你娘的大臭屁……”说话间连戳三指,木、火、金三股灵力脱指射出,相互激荡,化作一股烈焰,向前压去。火焰离心,这股烈焰却似被拴住了苗头,化作一根火柱,直撞出去。
潇璇也想撕烂那张臭嘴,凝神顿足,灵力自脚底窜出。一明一暗,相互共振。“轰隆隆”雷声滚滚,风火燎天,城墙般撞向那少女。
少女微微错愕,左手在身前画圆,以灵力作垫,顺势后退,边退边说:“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都死强啊!你们不妨先商量商量,看看到时候谁自杀。免得另一个动手,坏了情分!”一退百丈,忽然站定,右手向前一拍。灵力相激,火势冲天,“轰隆隆”荡出了一条大坑。
土坑光滑如镜,热气蒸腾。少女站在土坑尽头,拍手称赞:“好高明的分进合击!”神色微动,看向天边。转过脸已是一脸肃然,盯着潇璇的项圈,突然纵身窜出。
容辉暗道一声“不好”,待要出手,却似深陷泥淖,使不上半分力气。眼见白影晃过,潇璇一闪即逝。他心头一拧,又见白虹贯日,领着一条蓝芒破风而走。虹光中语声悠悠:“这个姑娘我带走了,你放心,‘虎毒还不食子’呢……反正就那意思!”接着厉声断喝:“随意伤及无辜,枉称玄门正宗!”
“什么乱七八糟的!”容辉一阵头疼,提气大喊:“我也属虎,姐姐也带上我呀!”鼓荡灵力,迈出一步,方能动弹。又见那道篮霞在天际边回转,激射回来,却再无回音。
光华敛去,现出一个信年女郎。她穿了套蓝丝深衣,迎风低斥:“你不必再喊,她走了!”说话间飘然落下。
杨孟珺喜极而泣:“大姐!”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那女郎跟前,眼泪直往外涌。杨梦琳和杨孟舟回过神来,也上前行礼:“多谢大姐援手,你是怎么进来的。”
容辉一头雾水:“谁管你姐呀妹的,哥的媳妇呢?真的被掳走了?”难以置信中,被凌霄拉了拉衣袖。瞥眼见她眼珠摇摆,会过意来,拉上容雪转身就走。
“站住!”容辉刚走两步,忽听一声冷叱。他轻哼一声,回过头睃了那女郎一眼,看出那比自己功力稍深的“少阴”境界,一颗心直往下沉:“好歹毒的女人,看见敌人扑来,就先拿同伴挡箭。幸亏那丫头没动杀手。”回过头似笑非笑:“怎么,姑娘还有指教?”
女郎眉梢微挑,侧头问杨孟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