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逸将脑袋靠在江暖的头上,享受着这一片刻的宁静。
江暖突然开口,“天逸,我有一个疑问。”
“嗯哼?”
“你给妞妞献血那天,为什么醒来记得一切唯独忘了我,并且只记得我是江寒,还对王嫣然……”
陆天逸先是沉默,他并不想江暖知道这件事是南方所为,毕竟南方也是为了自己,王嫣然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就连南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催眠之后就会对她产生好感。
陆天逸开口,“可能是流血过多,就导致这样吧。或者是死过一天,上天想我忘记你,可是我依旧想起你了。”
江暖狐疑的盯着他,她根本不相信什么流血过多的鬼话,要是流血过多失去记忆也不应该单纯的不记得我是江暖的事情,更不好一昧的觉得江暖已经死了。
但是既然陆天逸不想说,江暖也不会强逼着他。
只要现在他记得自己就好了,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
“还好老天没有那么残忍就让你忘了好,还好你想你来了。”
陆天逸轻轻的搂着江暖,“是啊,还好我想起来了。”
站在病房门口的王嫣然用力的握紧拳头,你们想起来了,那么我是什么?
我王嫣然就是你陆天逸挥手即来弃之敝履的东西吗?我不会让你们这么得意的,绝对不会!
即便我得不到陆天逸,你江暖也不会得到。
还有你陆天逸,在*上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现在倒是眼里只有江暖了。
王嫣然站在原地又阴冷的看了他们一眼才转身离开。
几天之后,江暖身上的伤已经渐渐的好了,医生说可以回家休养。
出院那天一早,陆天逸便来到了医院。
江暖还没醒,陆天逸慢慢的走了过去,看着睡梦中的江暖轻轻的勾起嘴角。
“睡着了也这么好看。”
他低下头轻轻的在江暖额头落上一个吻,江暖长长的睫毛轻轻的颤了颤,转了个身又继续睡过去,竟然对陆天逸的吻毫无反应。
陆天逸尴尬的轻笑,直起身准备坐在一旁等着江暖醒过来。
可是还没等陆天逸坐下,他便看见门被打开,许南方探进一个头向他招了招手。
陆天逸看了眼江暖,才转过身走向许南方。
门被陆天逸轻轻的带上,“怎么了?”
许南方犹豫了下没有说话。
陆天逸大方的搂过他的肩膀,“我们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觉得我还是需要跟江暖道个歉,毕竟她现在会躺在病*上,你们这几天所经历的这些,说到底都是我的错。”
陆天逸笑了声,“别把责任一个劲的往自己身上揽,这件事不能全都怪你,一大半是我自己的错,我会用接下来所有的时间去补偿,而你并不需要。”
许南方叹气,“可是江暖时日无多了。”
陆天逸这才抬起头盯着许南方的眼睛,“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我都知道江暖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活了。”
“我知道,可是暖暖现在已经想起一切了,就不用每天吃那个对自己身体有伤害的药了,难道现在她不能撑久一点吗?”
“理论上是可以的。”许南方回答。
陆天逸勉强松了口气,“可以是多久?本来暖暖最少还有两年时间,那么现在呢?三年?五年?”
许南方有点不敢直视陆天逸的眼睛,陆天逸心里一慌,转而抓向许南方的手臂,“你说啊。”
“我本来以为江暖现在不再继续服药,只要注意自己的身体,理论上可以再撑五年。可是这都只是理论,我昨天让别的医生给江暖做了一个检查。”
“可是情况并不乐观。”
“并不乐观?”陆天逸重复,“并不乐观是什么意思?”
许南方沉默。
陆天逸抓着他的肩膀用力的摇了摇,声音
刻意的压低又带着嘶吼,“你说啊!不乐观到底是什么意思?”
许南方吐出一口气,“现实总比理想来的残酷,江暖不仅没有两年的时间,即便接下来的时间她都不再服用药物,她也只剩下一年的时间。”
“并且还是保守估计。”
陆天逸踉跄的退后一步,无意识的坐在走廊的长椅上,他用力的抱住头,将头埋在膝盖里。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理论上应该不会这样,可能是跟江暖离开的这几年有关。”
“我听老头说,江暖一直在一个组织上训练,以她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这种高强度的训练,所以这就是压榨,压榨江暖的生命力!”
陆天逸痛苦的闭上眼睛,“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们!”
许南方在陆天逸身边坐下,“现在,就让江暖开开心心的过完最后的时间吧。”
“好在不会有身体上的疼痛,这一年时间会跟常人无异。”
陆天逸抬起头,擦掉眼角的泪水,“我知道了,这件事情不要让暖暖知道。”
“我不想她一直抱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死掉的念头活着,我要让她忘记这一切,每一天都是笑着的。”
许南方犹豫了会点头,“我知道。”
“但是江暖一有什么情况一定要马上送来医院,一定!”
陆天逸用力的点头,“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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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靠在走廊的座椅上良久都没有说话,陆天逸突然转过头,“我现在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