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福看着徐暮手中的罗刹骨剑,身躯微微发抖。这剑只可能是李义的,他的斗志,瞬间就坍塌下来。
“你竟然杀了李义,你可知道,他是罗王谷的内门弟子!”邓福指着徐暮,色厉内荏的吼道。
“你也是吧?”
徐暮轻轻点头,目光瞥向妹妹,又悠悠的转回来,锁在邓福身上来回扫动,“只许你们杀我,不许我杀你们,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你不过一介散修,怎么敢对罗王谷无礼!”邓福声音越来越大,但底气却越来越小,身体也抖得更加厉害。
“玉鼎门我也得罪了,加上一个罗王谷,也算不了什么,要来,索性就都来罢!”
徐暮微闭上眼,又很快睁开,眼神中带着许多决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豁出去罢,有什么好怕的,反正躲避不了。
沈雪君整理着衣衫,凝视着徐暮,眼眸忽闪忽闪,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真的敢杀我?”
“不是敢不敢,是必须要做。”徐暮的回答没有任何迟疑。
心生绝望,邓福突然降低了音量,“我们内门弟子,玉牌破碎,一定会有人来报仇,放过我,我绝不会说出去。”
“你们罗王谷,怎么总是这样软骨头,你还是动手吧,未必就输。”徐暮摇了摇头。
没过多久,战斗就结束。
士气冰点的邓福,对上刚得了新法宝的徐暮,没有任何胜算。
但是,内门玉牌还是被捏碎了。
“这把剑,给你。”徐暮把罗刹骨剑递给沈雪君。
沈雪君皱了皱眉,正想拒绝。
徐暮坚持,“以后的战斗可能还要多,你既然选择要跟我,没把好法宝,肯定不行。”
沈雪君无奈,只得接过来,“我倒希望,下次没机会出手比较好。”她修为不错,境界比徐暮还高一层,但实战经验少得可怜,真正动起手来,战力远不如徐暮。
渡云被毁掉,但有了三艘更快的云梭,算是赚到。
想要解决徐暮的王达,为自己的一切所为,付出了足够的代价,也包括生命。
云层中,众人的速度比之前要快了一倍有余,但位置太挤,余齐和余三久,也是恶心得更厉害。
“一个小姑娘,挤在你们三个男人中间,要不把迎儿妹妹给我来带?”沈雪君看向徐暮,眉毛微微挑起。
徐暮笑着摇头,“迎儿跟着我,你要是不介意,三久可以到你那边。”
“也好,三久当初也是我的童子。”
沈雪君心思聪颖,知道徐暮不放心迎儿,但她也不介意。几人分了位置,速度又快了些,加速往北边行去。
罗王谷,守灯堂。
“不好,李义的灯灭了!”
“去通知邓副门主。”
几名修者,看着刚熄灭的灵灯,有些惊惶。
邓副门主名叫邓林,凝脉境后期,身形矮小,从额角直到下巴有一道极长的伤疤,形如蜈蚣,将整个脸一分为二,很是凶异。对于凝脉境修者,掩盖容颜并不复杂,但他没有,留着这道伤疤,显然是刻意为之。
“李义死了?”
邓林神态如常,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怎么回事,在哪里死的?”
“弟子不清楚,但前些天,李义,邓福还有外门的王达,一起去了平阳城。”禀告的修者躬着身子,不敢抬头。
“邓福也去了?”
邓林神色微变,邓福是他的侄子,他一向很爱护,“他们为什么要去平阳城?”
修者连忙答道,“弟子不知,也许是玉鼎会的原因?”
“什么都不知道,你来做什么?”邓林高声呵斥,“赶紧去调查清楚,再来禀告!”
“是,是,弟子明白。”修者心中一颤,邓林的性子,谷内弟子都知道,绝不能违逆,否则后果很严重。
他还没退出厅堂,又一名修者急急的跑进来,面色惶急。
“不好了,邓门主,邓福和王达……他们的灯也灭了。”
“什么!”
邓林霍然站起,风势顿起,厅堂内的灯光为之一暗,一股灵压直逼修者而去,“你再说一遍?”
“邓福……他的灯……也灭了。”进来的修者缩着身子,哆嗦着又重复了一遍。
“也是去的平阳城?”
“是。”
抬头时,邓林人影已经不见,一道长长的金光,在谷中划过。
“谁敢杀我侄子,给我纳命来!”
凌厉的吼声,在山峦间来回飘荡,连绵不绝。
徐暮飞得很快。
任何内门弟子,都是门派未来的中坚力量,会得到更多的培养和保护。杀了内门弟子,罗王谷必然不会放过,肯定会有人追来。但他也知道,罗王谷在云山域南边,离平阳城很远,而且对方也不知道他们要往哪个方向走,追上他们的机会并不大。
何况,他们还刚得到了速度极快的云梭。
昼夜不停,两道金光在空中穿行。
“你的真气储备,怎么这么多?”沈雪君有些疑惑,她感觉到力有不逮的时候,徐暮的神态似乎还很轻松。
徐暮神态淡然,“求别说,我也不行了,下去休息,半个时辰。”
沈雪君没好气的啐道,“不行了还要装模作样。”
徐暮笑笑不说话。
这是一种习惯,习惯隐藏真实的状态,无论实际如何,始终保持外表的泰然自若。在过去的世界里,这种状态有很大的好处,会让人摸不清底细,隐然生出一股敬畏之意。
两艘云梭缓缓降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