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广安候说要打一场出其不意的仗,那么,是否可以理解为让球国人始料未及的一仗呢?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她的胜算一定是很大的,不然她怎么会一点也不紧张呢?”白双转头望向苏锦轻声地问。
“嗯嗯,感觉上应该是这样,但是也不好说,也许是她隐藏得好呢?如今我们都在球国的国境之内,可见她自己也身陷重重危机当中,否则向来热爱和平的她是断然不会谋划战事的。”苏锦答道。
“敢在别人的国境之内谋划这么大的事,她这人可真不简单!”白双感叹。
“可不是?简直是太不简单了!白双,这一仗,不仅是为了救她,也是为了救我们,所以我们必须得竭尽全力帮助她。”苏锦望着喜臻离开的方向一脸郑重地说。
“那是当然!”白双说。
那天夜里,喜臻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出现在一个云蒸雾罩的山间,有一白衣人在她的眼前若隐若现,每当她快要靠近他时他便会忽然飞远,但是她一点也没有气馁,一次一次地朝他所在的地方走去。
在梦里,她的心情是极其平静的。
梦里的她一直在想——只要自己不放弃,总有一天能靠近他并看清他的容颜的。
醒来后的她依然久久地沉浸在那个梦中。
也因为做了那样的一个梦,她一整天都神清气爽。
无独有的一本名叫《琴操》的书籍里喜臻看到了这样的一段话:“球历十八年,吾入东山闲游,到得深山中,但见云深雾笼,仿若到了浩浩天宫,四处飘云,脚下生风,不辨东西南北,突听得一阵幽幽琴声于云雾深处传来。遂寻音而去,但见在祥云之上端坐着一白衣老道,正入神地抚着琴,其旋律之清越与优雅。仿若天籁之音,盖过人世一切之美音也。”
球历十八年也就是十二年前的事了,喜臻看着那段描述陷入了深深的思索当中。
她的眼睛越睁越大,仿佛看到了冥冥中的一点启示。
因为这段话的内容竟与她昨晚梦境中的景色是一模一样的。
她决定要去那个地方看一看。
不管在任何国家,这种隐世高人都是她所敬仰的。更何况有了昨晚那个梦的指引?
这个梦也让她隐隐有种预感——就算她即将要面对很严峻的考验,也还是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转机的。
她默念灵章,运功测算,却发现根本测算不出这书上所述之人的任何信息来
由于这本书的作者是一位精于琴道之人,他在前言里便写明‘遂将一生所遇所感记于此’,那么,他的描述就具备了八成的可信度,所以,她宁愿选择相信。
“臣女曾听说贵国有一位叫雨僧的人,他写了一本叫《琴操》的书。敢问宰相,您对雨僧其人可了解?”次日,在宫中的路上碰见,喜臻遂向公羊砚问起。
“确有此人,乃一位出家之人,住在深山寺院中。”公羊砚答道。
“您可有见过此人?”喜臻忙问。
公羊砚摇了摇头。
“他尚在世吗?”喜臻又问。
“据说此人云游四海,行踪不定,所以我们也无从得知他是否尚在世。”公羊砚说。对于喜臻忽然问起这个人来感到有点奇怪。
“他所在的寺庙在哪里?”
“雾霭山。”
“好的,谢谢宰相大人!”
“广安候客气了,对了。敢问广安候,你为何忽然问起他来?”
“只是有点好奇而已,隐士高人总是特别能引起人的好奇心不是吗?”
公羊砚点了点头。
“若广安候想去会一会他,可以等这边的任务完成之后再去。雾霭山离这里有将近两千里远。”公羊砚又说。
他可不希望她现在就将心思花在探访隐士高人上。
“嗯嗯,好的。”
“说起琴来我才猛然想起——听说广安候也是个抚琴高手呢!”公羊砚笑着说。
“宰相大人过奖了!”
“等过了这两个月,一定得请广安候为大家弹奏一曲才行。”
“好的。”
两人客气了一番之后道别。
回到住处,喜臻立即测算雨僧的行踪,发现他此时果然不在雾霭山,但正一点一点地往雾霭山的方向靠近。
而且。灵占上显示——不出三天,他便会到达雾霭山了。
她需得在他到达雾霭山时去见他一面,从他的口中获得关于东山老道的消息。
精于玄术的她很清楚,像东山老道这种无法出现在她的测算范围内的人便是已经超出了生死轮回的得道之人,这种人的精神境界往往极高,做事不再以个人恩怨为出发点,她若能见到他,兴许能找到提高在球国期间的安全系数的方法。
她觉得这一切都像是冥冥中的绝妙安排,所以她要牢牢地把握住。
虽然她在穿越来这里之前就已经做好了置生死于度外的准备,可是,现在毕竟有些不同了,现在的她在这个朝代里遇到了自己最爱的人,还有一家子关爱她的家人,所以她有了点私心,她希望自己能在这个朝代里享受哪怕是极其短暂的爱情与亲情。
所以,她一方面勇往直前,一方面又极其小心地闪躲着危险。
可是,眼下的她要怎么做才能从繁忙的翻译工作中暂时地脱身呢?
不能向球国的国君做此请求,因为他肯定是不会答应的,他巴不得她一天到晚都在为球国办事呢。
如果安排其他人去问的话则恐怕很难获得她想要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