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陈妤趴在他怀里笑了几声,抬起头看他。面上还带着一丝刚刚睡醒的惺忪,脸上红扑扑的,看得人想咬一口。
“……”楚王沉默一会,最后还是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
“对了,那事到昏礼夜里才能做。”陈妤抬头,手指轻轻的朝楚王的胸膛上戳了两下,他身体壮实,戳起来手感还是不错。
“你啊。”楚王长叹一声,“都随你。”说着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再过三月宫中要驱大傩,驱逐疠疾之鬼。到那时,宗妇会入宫,你去见她们吧。”
“三月后还不到昏期,这样未必不妥。”见宗妇是君夫人的职责,楚王虽然已经将事情定下来了,但不是还是不是,“还是让武夫人来吧。”
武夫人是先君夫人,不管身份和规矩上都说得过去。
楚王听见睁开一只眼睛,嘴角有些笑意,“嗯。”
楚王一行在云梦泽没有呆多久,十几日之后就从云梦泽出发回到郢都。
秋季里楚王又带兵出去打了一仗,大胜而归,回到郢都来的时候带着大批的俘虏和战胜品,这等状况自然是要在渚宫的祖庙和宗庙前献俘。
每年这些献俘仪式都很大,就连武夫人也的出面。
邓曼年纪大了,上了年纪的人就不爱这些吵吵闹闹的地方,哪怕是献俘。
“夫人,这您不去不行啊。”寺人靠在邓曼的床前苦口婆心的劝说,“这国君献俘,郢都国人都要去的啊。”
邓曼坐在床上一脸的不耐,她头上几点贴着一些艾草做成的艾柱,旁边一个贵女手持一头点着的槐木将艾草点上。
贵女才十三四岁,肌肤雪白双眼明亮,她的垂胡袖上帮着缚膊,好方便她行动。
“不去。”最近天气阴寒,邓曼身体不太舒服,哪怕出了太阳也不想离温暖的宫室在寒风里站着。
“老妇一把年纪,早就经不起那样的折腾了。”邓曼年纪大了,性情有些和小孩似的,“况且国君怎么了,国君也是老妇怀胎九月将他生出来的!”
“夫人说的甚是。”忙着给她艾灸的贵女也笑嘻嘻的给她来一句。
这贵女是斗氏之女,宫中没有楚王所出的公子公女,邓曼一人寂寞,也亏的这位斗氏之女常常入宫陪伴。
但是很奇怪的是,这位贵女从来没和那位传说中楚王宠爱的仲妫碰上面过。
“畀(必),”邓曼看了一眼少女点点头,“让旁人来吧,这不是你该做的事。”
虽然说是卿族,但斗氏到底还是从先代熊仪分出的一系,和熊氏互为亲系,也不好老是做这些活计。
“无事,夫人,我喜欢服侍夫人。”畀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