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宣德帝独宠苏默然,他的女儿苏灵璧是绝对要入宫的,而且位份也断然不会低,与司徒皇后可抗衡一二。不过苏家同样居心叵测,与司徒家无论是谁掌控了皇宫朝廷,都不是社稷之福。
太后对此心知肚明,而又看中了宁将军的忠心报国与宁馨儿的温婉可人、正直坦荡,所以才有意培植她,入宫后与苏家、司徒家的女儿一争短长。
当然太后并没有明确地表示出要宁馨儿为妃的意思,只是时不时召她进宫说说话,这在有心人眼里,已经是某种很明确的信号了。
“那王妃算的结果如何,宁姑娘能躲过这一劫吗?”
木紫槿摇头,“算不清,渤倒是有一人与她纠缠不清,不是她的救星,就是她的灾星。”
安玮意外,“就是说善恶全在此人一念间?”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罢,”木紫槿挠挠眉心,都不敢再算下去,“还不如不会算的好,真让人担心。”
安玮深以为然,对这位灾星和救星倒很期待,“那与宁姑娘纠缠的人是……”
木紫槿眨眨大眼睛,无辜地指向自己,“我。”
安玮一愣,随即展颜,“那岂不是好。”
想起那会儿与宁馨儿两手相握之时,自己那通体冰寒的感觉,木紫槿就没安玮那么乐观,“但愿吧。”
----
再说宁馨儿,回到将军府,就见父亲宁明远便坐在前厅椅子上,脸色不善。
“父亲怎的一回来就生气,朝中事还是不顺吗?”宁馨儿关切询问,也知道父亲跟苏丞相一伙政见一向不合,会生气也是常有的事。
宁明远抬头看她一眼,目光也柔和起来,“便是那样,一时之间很难改变,女儿,坐下说话。”
他夫人早逝,只留下这一点骨血,平日里都是捧在手心里疼着。若女儿能入宫伴君,自是于他、于朝政都有利,可女儿只得这一个,后宫争斗又一向残酷,若女儿有什么事,他这做父亲的于心何忍?
宁馨儿依言坐下,看父亲愁眉紧锁,目有忧色,不禁也跟着皱眉,“父亲既知朝中事早已如此,又何必这般忧心,女儿看了可心疼。”
“还是女儿疼为父,”宁明远大为得意,也大为感动,又摇头道,“馨儿,你也知道苏丞相专权,将来他女儿入宫,必然是要为妃的,在后宫就是一人之下,司徒家与苏家向来不容彼此,苏老儿对为父也是诸多算计,为父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宁馨儿点头,“父亲思虑的是,女儿也看出来了,苏灵璧一向懂得做人,分明心有所图,却是一派淡然,苏家父女都不是良善之辈,不过……父亲放心,女儿纵然人微言轻,将来入了宫,也会尽自己所能,抑制他们一二的。”
如此看来,王妃所言甚是,她只有力争上位,荣耀加身,才能抑制恶人,保全自己,也人保全父亲。
宁明远大为满意,哈哈笑道,“果然不愧是我宁明远的女儿,有远见,有胆气,好,好!”
宁馨儿脸上微红,“父亲就别夸我啦,也不怕人听了笑话,虽说皇宫之中是非多,可父亲已在朝为官,若父亲官位、甚至性命不保,女儿也落不得好处去,能有几分力,便出几分力,女儿虽不是须眉,也能替父亲分忧的。”
宁明远真是觉得之前小瞧了自家女儿了,如今一看,这样有胆识的女儿,给一百个熊儿子,他都不换!“没错,馨儿,你有思虑、有远见,连父亲都给你比下去啦!你且放心,后宫有太后照应着,总不会让你吃了亏,到时你见机行事就好。”
“是,父亲。”
父女两个当下仔细商议了一番,等着良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