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泽渊没想到如锦会说的这样直白，脸上的笑容有些生硬：“如锦，你这又是何苦？你知道我的心思……”
“五年前的事情，让我一无所有，连最引以为豪的容貌都毁了。”如锦只是淡淡的看她一眼，双眼就泛起了雾气。“我恨过你，怨过你，想过杀了你。可是你一直在我身边，一如既往的照顾我，呵护我，带着我四处求医，为求良方良药不惜一掷千金，为的就是能让我恢复从前的容貌，能让我有活下去的理由。是你一次又一次的给我希望，是你让我从痛苦的深渊艰辛的爬上来。现在我好了，你就要撒开手不再管我了是么？”
她的声音颤抖，充满了委屈，听的人心酸。司空泽渊慢慢走过去，柔柔宽慰：“你别难过，能恢复容貌是好事，我也替你高兴。我没想过不管你，只是如锦，我为你做的再多，也抵偿不了当年的过错。在你面前，我从来都只是个罪人，又有什么资格来呵护你怜惜你？”
“呵！”如锦冷叹一声，推开他的手：“你知道我自幼就被抛弃在外，好不容易认回了爹，可是他根本就不在意我。在他眼里，只有姐姐，唯有姐姐……然而你的出现，让我连这个根本就不疼我的爹都没有了。”
双手掩面，她哀哀哭泣。这种伤心的感觉，从那一场大火起就没有离开脑海。如锦真的很累，总觉得自己支撑不下去了。“你知道我要多么多么的用力，才能接受自己爱上杀父仇人。还可以不顾自己的颜面，求你收我为妾！可是我做的这些，只换来你的无情。你既然不要我，何必救我？还是，从头到尾，你只是因为不能向那个救过你的女孩赎罪，才想着弥补我，来让你自己好过一些？“
“如锦。”司空泽渊把住她的双肩，与她相视：“这么多年，我对你或许不是最好，但皆是出自我的真心。我是真心希望你能好起来，希望你能恢复从前的样子，也希望你能光明灿烂的活下去，离开漆黑与孤独。这些是我应该做的，是我欠你的，所以我心甘情愿，并没有因为任何人，就是理所当然、自然而然的事情。我心里，一直把你当做妹妹，当做亲人，我没有非分之想，不想这么草率的践踏你的情意，更不想你从一个深渊掉进另一个深渊？”
“深渊？”如锦讶异的看着他。
“我若没有那种情分，你跟着我，陪着我，也永远得不到你想要的。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人，和坠入深渊有什么区别？”司空泽渊幽幽叹息：“我是希望，你能找到一个真心在意你的人，与你携手，共度此生。而不是，因为我的愧疚，我的照顾，而误以为我就是你的归宿，你懂么？”
“懂。”如锦抽了一口凉凉的风，转过身去：“你说的这么清楚，我焉能不懂！”
“抱歉如锦。”司空泽渊不知道这时候还能说什么。“我……”
“没有什么好抱歉的。”如锦缓缓走进去，忍着翻江倒海般袭来的痛。“既然你不能如我所愿，我一定让你如愿。放心殿下，你欠我的都还完了，你我自此时起----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