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得是脸色发黑,虽说诸将降贼多为势竭力穷,甚至那些争相附贼的官宦士绅,也不过是迫不得已保命而已,说是万恶不赦却是有些过了,那大同总兵姜镶能教养出一身正气的姜旭,自己却投效闯贼,岂不是更加的不堪,众人暗骂李士元不会说话,姜旭亦闷声道:“正因为小生幼时家父尝教导小生为人处世之道,所以小生终不敢相信家父会降贼,故欲前往大同寻家父一问究竟,以父亲之见地,闯贼进犯大同,父亲何以不效仿榆林诸将以身殉国,反而降诸孽闯。”
提及父亲降贼,姜旭心中有如压上了一块千斤巨石,着实的闷闷不乐,众人都是摇头暗叹,为姜旭有这样一位父亲大感惋惜。姜旭与众人在一起只觉得憋闷异常,好不容易等到众人用过茶饭,便即起身告退,凌駉出言挽留,姜旭实不愿就闯贼之事与众人彻夜倾谈,当即婉言而去。
不提众人在主帐内筹谋起兵之事,姜旭寻到乔五等人,因为自己的缘故几人被乡兵单独安排到了一间营帐内,用过饭食之后几人便即安歇,却是两天来姜旭都是每晚不眠不休盘膝练功,乔五等人已经习惯了姜旭的奇异举止,姜旭到来时张允赵平已经鼾声如雷,乔五与妻子则在内间窃窃私语,姜旭招呼了一声径至角落盘膝练功。
一夜无事,早间姜旭起来,只觉内息如前两夜一般仍是几乎没有什么变化,自然是因为当着乔五等人之面不能将五色石拿出来修炼的缘故,即便乔五等人对姜旭根本构不成任何的威胁,毕竟那五色灵石内含光晕,看上去奇幻玄妙,可谓是举世罕见之物。姜旭自然不会招摇炫耀,免得乔五几人看到了传扬出去而招惹来麻烦。没有了天地灵气的辅助,比起刚从秘境出来在博山县城外握着五色石修炼那一晚,姜旭只觉得武功进境几乎都已经停滞不前,不由得暗暗叹息一声,起身整理停当,信步出了营帐,眼见营寨内一片静谧静无人声,四周晨雾漫漫,除了围墙木栏上几名守夜乡勇昏昏欲睡外未见一个早起之人。其时五更已过正当卯时(凌晨5点至7点),姜旭闭目凝神,内息瞬间潜行了两个周天,跟着以手代刀,将内力灌输手心,黙然温习起那招流云刀法的“如日中天”,随着姜旭手势,一道道似有似无的丝线从指尖透逸而出,在晨曦中飘飞荡漾。姜旭闭目摇头微叹,这一招在光罩之内姜旭已练过不下万遍,招式练得倒是精熟无比,早已能做到意由心发随意而止,只是配合起内力便顿显滞涩,显得有些不够灵动,远未达到恍若轻歌曼舞的地步,显然是内功不到家的缘故,待默默修习了上百遍之后仍是没有多大改观,跟着施展起那招“随波逐流”的起手式,却是因为这一招施展起来动作幅度着实的不小,需要施展身法上下腾跃,身处他人营寨,姜旭自然不会无所顾忌的大肆修炼这旷世绝艺而惊起一众人等。虽然只是起手式仅需将手刀旋到身形左侧丈外之处,若以招式而为就是整招的“随波逐流”都能轻而易举的施展出来,但内力凝注之下,透出体外的十数条丝线始终散而不聚无法凝实到一处,根本无法带动手刀挑指丈外,仅仅一个起手式便比刚才那一招“如日中天”艰辛了许多,足足循环往复了两百遍,也不过将那些散乱不堪的丝线稍稍聚拢了一些而已。(.一声收手,心说该不会真的如柳月茹所言要等到将九黎神功突破到第三层“聚气成针”的境界才能顺利施展出这一招“随波逐流”?看来日后练功倒是没有必要纠缠在这一招半式上了,还是参悟一两招那早已失传的九大门派绝艺吧,也好多些临危遇险自卫保命的手段。
姜旭气结丹田敛息已毕,睁开双眼长身而起,眼见数丈外站着那主家长山豪绅刘孔河与淄川进士孙之獬二人,都是望着姜旭一脸的惊异之色,姜旭上前拱手道:“刘公、孙公,二位起得好早。”
刘孔河呵呵一笑:“睡了两个多时辰已经不早了,估计凌大人、李将军与苏大人也快起来了。”孙之獬接口道:“我们几个一直聊到四更丑时(半夜1点至3点)仍是意犹未尽,若不是世事艰难无心欢宴,定要畅饮彻夜不醉无归的。倒是姜公子年纪轻轻,居然不贪图安逸而能早起练功,实属难得。”顿了一下眼中已然放出光来:“姜公子所练之术好生神奇,居然能在手上幻化出不知名之物,看上去委实玄妙无比,明显比起那些什么少林、武当的武功强了许多,姜公子所学该不是那神仙法术吧?”
姜旭呵呵一笑:“孙公客气了,小生本就出自江湖四大门派之一的恒山派,虽然方才所修习的乃是江湖不传之秘,强于小生师门恒山派的内功心法,却也远非远非仙家法术可比的。”
面对一脸好奇的孙之獬姜旭自然不能如实相告,说自己修习的乃是能与上古仙家争衡的通天神技,比自己师门恒山派的内功心法强悍了不知道多少倍,但第一次说谎骗人,姜旭只觉得脸上发烧,孙之獬诧异的看了姜旭一眼道:“姜公子所承之技艺一眼看去便精妙异常,虽不及那仙家法术,但想来亦足以于世扬名了,姜公子福缘广厚,竟能得觅不传绝学,不知羡煞世人几多!说起那仙家法术,老朽昔日在职期间曾有幸遇到过一位绿林高人,亲眼见识过其精绝的身手,亦尝听其言及一些武林典故江湖秘辛,因而知晓江湖上有不少能人异士,那原为孙公白谷侍卫后为锦衣卫千户的宋希濂,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