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五年,昔日的啼哭婴儿已经蹦蹦跳跳的玩着火把,风下断看着玩闹的两个小孩,一腔心中满是酸楚:“五年了,风娘,你……,现在在那边还好吗?”
他怀念的风娘,是他的妻子,自从诞下他们的第二个孩子,并且亲口说出第二个孩子的姓名之后,没过多久就去世了。
她亲口给第二个孩子取的名字是“中扬”,取自“花舞中扬”,她希望他像一枚花朵那样健康,充满快乐的成长。
风下断虽然对这个孩子有着很深的成见,风娘死后的几个月之内,他常常用手拎着这个小孩,来到山崖边,想起风娘的身死,全都是因为这个祸胎,他都有股想将祸胎掼下深崖的可怖冲动。
但是每次刚一下狠心,脑海中就想起风娘那哀哭恳求的神情,他心中实在不能违逆,又看见这个小婴儿,委实的可亲可爱,手中的中扬:白白的水嫩皮肤,大大的眼,粉粉的唇,再加上秀气的小鼻子。无一不说明着这个孩子的与众不同。
试问:有哪个做爹的看见自己孩子这样乖巧?还下得了狠手的?
并且,这孩子还有天生的一个好处,那就是绝少啼哭,看天色,只要是晴天,你就用手捏他,他也乖乖巧巧。但凡下雨,他就没完没了的哭,任凭风下断怎么哄,也没有用。 雨过天晴了,他便又是乖乖巧巧的。
而汉子所居住的地方,又是极少有下雨的天气的……
因此,风下断倒是把绝大部风中巽的身上,对比着哥哥,这个弟弟,明显要比哥哥讨喜很多。渐渐的,风下断也放下了仇恨,心中接受并且喜欢上了这个孩子。
随着两个小孩渐渐长大,风下断又发现了这个孩子的不同,他竟然从不吃荤。这种事对于从小吃荤吃到大的风下断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异类!然而,另一个孩子……风中巽,则特别爱吃火烤的熊掌。
五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过去了,风下断时常留心着风中扬的一举一动,发现他除了不喜欢下雨天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很正常。跟哥哥也相处得很好,风下断暗中看见,那真的是打心眼里开心,高兴。
看做眼前渐渐要熄灭的篝火,风下断将两个孩子招呼了过来,让他们坐到了自己身旁,看着那起伏不定的火焰,他柔声说:“巽儿,扬儿。过不了多久,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你们舍得你们的妈妈吗?”
两小孩齐声答道:“妈妈到处都是啊,没走多久就见到了……”
风下断听了,顿时哭笑不得,因为两个孩子能走路说话时,他就指着风娘的土坟说,那是你们的妈妈,你们要记着。久而久之,两个小孩就会认为只要像那土堆模样的,就是他们的妈妈了……
风下断只得解释:“草庐后面的那一个才是你们的妈妈!别的不是的!”
孩子们的回答又让他哭不能哭,笑不能笑。“我们将妈妈也带走好了,她看起来不多……”
“哈哈……”,风下断笑出了声。这段时间以来,他本就极少笑的……因为山中的食物来源越来越少。
见到爹爹笑了,孩子们欢呼雀跃了起来:“爹爹……爹爹……”
风下断轻轻摸了摸他们的头。
第二天一早,风下断就开始整理行囊,路上要吃些什么,要用些什么,要怎样走,他都准备并且计划好了。
他将昨晚替中巽,中扬做好的熊皮衣拿出来,替他们穿好,那是用一张熊皮划开来的。而剩下来的另一张,他拿出来自己披在了身上。
熊皮披在了身上,风下断还拿了那把五寸来长的铁尖刀,以及其他一些从来不离身的物件。
将一些腌干的肉食,以及一些干果整理在了一个大麻布袋上,打个结,用一根木棍穿上,扛在了肩上,领着两个小孩,来到了风娘的墓前。
放下麻袋,他坐在埋葬着风娘的土堆前,自言自语的,用回忆的口吻述说道:“风娘,还记得我们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吗?你说山顶的那一棵树真大,真高,这一辈子也不曾见过……”他说道这里,眼眶中不自禁的湿润了。
风中巽张大着嘴,接口说道:“我也从没看见过,那树的树叶可真大,比床还大,在上面可真是好玩!”
风下断一拍风中巽头,低喝:“别胡说!”
风中巽眨眨眼,不敢再说。
风下断在墓前伤感回忆了一阵,最后在风娘的墓上加了一把土,用手温柔的捂好。弟兄两个,跪在土堆前,磕了三个头。风下断才带着他们,慢慢离开。
带着两个小孩,好不容易翻过了一座高山,来到了山脚下,眼前一亮,一条大河阻住了去路。风下断抬头看看天色,已近天晚,那月亮已经悄悄升起。
这个时候,已经不能再继续向前继续走,而且中扬,中巽年纪太小,生平还是第一次走这么远,这么险峻的的山路。看见他们并肩坐在一块石头上,默默不语,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嬉笑神情。风下断叹了口气,沉默不语。
将麻袋放下,风下断拿出些东西给两个小孩吃了,他却留神了周围的地势,见不远处的一块地势开阔处,刚好有一块平地,周围有石头围住,并且高出地面有五七高。风下断看了,心中欣喜:“不知道是哪个猎户在这里过了一夜,留下现成的,我们刚好可以用它过一夜!”
第二天,风下断用身上的铁尖刀在山上砍了一些树木,做了一个木筏子。因为前面阻路的河面太宽,根本就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