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默谦早算到江歆语会登门算帐,所以员工下班后,就让人为她打开了方便之门,让她畅通无阻的直达总裁办公室。
当看见江歆语一脸铁青门也没敲直接冲进来,他正在审批文件的大手一顿,然后身子好整以暇地倚在大班椅背上,手中的钢笔居然耍酷地旋动着,嘴角还扬着小人得瑟的邪笑,眯着眼看着她走近。
果然,下一秒,他就看见自己办公桌上的咖啡被一只手捉起。
怒气冲冲跑来找他算帐的江歆语,冲到他跟前的第一个动作,便是拿起他办公桌上冷掉的咖啡泼了他一脸。
于是,伍默谦俊美的脸上,顿时被咖啡染上了颜色,就是雪白的衬衣也难逃幸免。
江歆语瞪着伍默谦大手抹去咖啡却没有动怒的脸孔,她劈头就一句:“伍默谦,你够了,是不是要逼死我才甘心?”
他真的气得她想去跳楼了,实在是胸腔中的怒火无处可发泄。
“你想抢小琛是吧?不用你抢,我tm现在就去跳楼,小琛让给你,可是你也别想得意,我一定化做厉鬼,我不能好过,你也别想好过!这辈子我一定让你活在阴影悔恨中!”
江歆语疯了疯了,不疯的话也不会说出这种气疯的话来了。
她丢下这句话,扭头就走。
伍默谦见她愤怒到极致的脸,不像说假,急忙从办公椅跳了出来,随后几大步追上她,铁钳一般的大手立即桎梏住她纤细的手腕,嘴角擒笑道:“你要不要这么生气?五年前都不见你来向我闹一下!要不,你也别自杀了,我也不跟你抢小琛了,干脆复婚吧,我尝试着爱你。”
其实在步梯那里离开她之后,他似乎是想明白自己对这个女人身边男人吃醋的原因了。
他想,自己应该是有一丁点爱江歆语的。
这个一丁点的份量他计算不出,总之他知道自己对她有爱就行了。
江小琛那个孩子他唯一能想到最好的处理方式也是复婚。
只要江歆语答应与他复婚,如此,江小琛就会跟他姓跟他住,并且,他也不必担忧江歆语身边会出现什么男人。只是,他摆明是高估自己了。
听完他这番话的江歆语就像是听到了什么天下第一大冷笑话似的,冷笑地回头,问道:“你刚说什么?复婚?”
伍默谦见她的嘴角讥讽的冷笑,两道眉立即一蹙,张了张口,可还没想到答案,却先见她一记冷眼盯过来,然后听她到霸气侧漏果断毫不犹豫的声音:“复婚可以,先叫你妈与小三腾出个地!再割了你一边的肾给人续命!然后戳瞎自己的眼睛,反正你有眼睛也一样瞎,留着也枉然!”
说完,她重重推开他瞬间石化的身子,再次迈开步子,如来时一样风风火火的离去,不留一点痕迹。
伍默谦望着她的背影,本桎梏她手腕的那只手僵在了半空。
她果然真是恨他,她那一番话,道尽了五年前伍家对她做的事。
五年前,她怀孕九月,距离预产期还仅二周的时候,有一天早晨,他的母亲在餐厅上,突然对着洋溢幸福的她说了一句:“鸠占雀巢这么久,是时候给人腾出个地了。”
当时的江歆语一脸迷惑,“婆婆,你说什么,我没太明白,什么腾出个地?”
伍梦琴却将视线转向坐在她身旁低头吃着早餐的他:“默谦,你还没有告诉她吗?哼!我就知道你舍不得开口!毕竟一起睡了三年啊,既然如此,就由我来说吧!你占着伍家少奶奶位置够久了,吃完最后一顿早餐就与默谦去办了离婚手续吧,生下的孩子归我们伍家养,默谦会给你一笔钱,够养活你跟你妈一辈子。”
当时江歆语手中的汤勺铛一声巨响,掉在地上摔个粉碎。她一脸不可置信地将脸转向他,心惊地问道:“默谦,婆婆是什么意思?什么办离婚?我们为什么要离婚?”
三年来一直没与她吵过架,将她疼得上天的丈夫要与她离婚,她如何接受得了,于是不等他答案就凄凉地笑:“默谦,婆婆一定是开玩笑的,你不可能外面养了小三,所以突然间要跟我离婚的对不对?”
他皱眉,入口的鲜粥还带点儿苦涩,他生平第一次对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伍梦琴见他一句话也不回应,对着江歆语还是冷笑,话也非常难听:“你恐怕是搞错了,你以为默谦真的爱上你,才跟你结婚的?别做美梦了,要不是你和容容相吻合的骨髓,你能嫁入伍家?”
伍梦琴说完,就突然冲着一道门喊道:“容容,你出来吧。”
躲在伍梦琴房中,坐着轮椅,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削瘦的展容听到声音,滑着轮椅滑进了餐厅,然后一脸愧疚可怜的模样对着江歆语柔声细语一停一顿说:“抱歉,江小姐,三年前我求你赠骨髓,你妈坚持不愿意,所以默谦只好下下策欺瞒娶你,三年没和你离婚,是因为前两年发现你为人真的很好,他对你有愧,不忍向你借骨髓,第三年让你怀孕,是为了转借你肚里孩子的脐带血让我续命,他一直拖着,只是想对你的伤害降到最低。只要你将脐带血借出,你不会有什么损失的,默谦会给你五千万为报酬,将来孩子我会当亲生儿抚养。”
江歆语听完展容的话,接近花了二十分钟才消化过来。
等到她完全消化有反应的时候,他看到的是她额头沁出的冷汗,随后是她腿间流下的鲜血。
那一个早上,他的母亲,包括他以为自己一直深爱的展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