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也不能这么说!”红剑摇头,“总应该起点作用!王不是说过嘛,凡事不能看表面现象,要透过现象看本质才行!没准儿,看似融洽和睦的,只是演给我们看,实际上,颜帝心里并不这么想呢!”
“那他到底怎么想的啊?”唐笑霜倍感沮丧,“我还以为,他会立马剁了唐森的狗头,我还打算去刑场拿他的头当球踢呢!这回倒好……哎呀……”
她忽然又叫起来,青烟吓了一跳,忙问:“王妃,怎么了?”
“我还损失了一大箱宝贝呢!”唐笑霜哭丧着脸,“全都打了水漂了!不行,我不甘心,我得去找你们王问个清楚!”
她说完风风火火往罗王殿跑,刚到殿门口,就被吴钩拦住了。
“王妃请留步!”
“我有急事见你们家王!”唐笑霜瞪眼,“连我都拦,你脑袋被门挤过了?”
“属下的脑袋好好的!”吴钩一本正经的回,“属下拦您,是因为我们家王这会儿怕是不方便见王妃!”
“不方便?”唐笑霜挠头,“他是在出恭,还是没起床?嘁!我又没见过他没起床的样子!”
“可是,这回不一样!”吴钩固执的伸直手臂,拦在她面前。
“有什么不一样的?”唐笑霜伸手扯他的衣袖,就要闯入,吴钩狼狈扬袖,急急道:“床上还有许姑娘!”
许姑娘?
唐笑霜只觉心里一抽,有丝丝缕缕的痛楚,自心间弥漫开来,那种感觉来得如此诡异,如此迅猛,让她一时竟难以承受,她下意识的捂住胸口,又不自觉的想掩饰这种不喜欢的感觉,她呆呆傻傻问:“许姑娘在他的床上做什么?”
“咳咳……”吴钩掩住嘴,剧烈的咳嗽起来,“王妃……这个……王妃说呢?”
她说?
她有什么好说?
唐笑霜突然一阵难以名状的委屈和愤懑。
怪不得那么急匆匆的要把她赶出去,原来是为了跟许若昔双宿双飞!
怪不得一连几天都没见到他再来找她,每晚泡药浴时,老是闭着眼睛装睡,再不瞧她一眼,原来是有了更好的对象,沉醉在温柔乡里。
渣男啊,果断是史上绝无仅有的渣男!
她搬走之前的那个晚上,他还搂着她的腰不肯放手,还开玩笑说她是小汤圆,还叫她小糖糖……
现在,他只怕正搂着许若昔,在她耳边唤她小甜心?
肉麻,恶心!
唐笑霜站在那里,仿佛魂魄已自身体游离出去,只剩一具躯壳苟延残喘,她眼底一个劲发烫,鼻子一个劲发酸,那是要流泪的征兆……
“吴钩,谁在外头嚷个没完?”淡漠而低沉的声音自殿内传出来,是颜无欢的声音。
“回王,是王妃!”吴钩答。
“她来做什么?”颜无欢的语气是嫌弃而不耐烦的。
“她说有急事要找王!”吴钩看了唐笑霜一眼,“王要不要见她?”
“让她中午再来吧!”颜无欢淡淡回,“本王乏了,要多睡会儿!”
吴钩点头,看向唐笑霜。
唐笑霜这回彻底醒过来了。
她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就跑。
她怕跑慢了,眼泪掉下来,让吴钩看到,那就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她一边跑一边想着颜无欢的话,那冷淡而不耐烦的语气,还说,他乏了……
大清早的,他乏什么?
是跟那位勾魂引魄的许姑娘做某种运动了吧?
不是说不好女色的吗?
不是说清心寡欲的吗?
原来都是装的,是因为没遇上真正好看的色!
既然心里一直惦记着那位年少时的情人,就该为她守身如玉目不斜视啊,干嘛还要来逗她耍她对她发浪?
还好她定力强,虽然男色当前,依然坐怀不乱……
可真的,坐怀不乱吗?
明显不是。
她已经乱了。
虽然不想承认这残酷的事实,但眼角奔涌的热泪,腮边如小虫子一般蠕动的泪滴,还有胸口尖锐的刺痛和酸楚,以及莫名的委屈和悲伤,都在提醒着她,她根本不像自己想像的那么强大!
或许是因为朝夕相处,日久生情,又或许,是因为斗气斗嘴,斗出了趣味,不管怎么样,颜无欢这三个字,已在不知不觉中印上了她的心,打上了鲜明的烙印。
但她一直不自知,她一直觉得,她不会也不应该喜欢这样霸道又难以捉摸的男人。
许若昔却似是一根试毒针,只一针,便试出她心里潜藏的毒。
情毒。
对她来说,这份不知起自何时的情爱,就如毒药一样可怕。
唐笑霜拖动着双腿,在漠王府的甬道间胡乱窜行,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又要往哪里去,只是下意识的觉得,不能停下来。
停下来,情会和眼泪一起泛滥,毒会趁虚而入,她整个人都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她慌慌的一路奔逃,脑中一片茫然无助,忽觉身子撞上了一物,却也不管不问,仍是一路向前,那“物体”却一把抓住她,惊喜叫:“唐姐姐!”
唐姐姐?
唐笑霜茫然转身。
漠王府中,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她,那就是麻杆儿,哦,不,湛沪。
据说湛沪也是古代名剑的一种,颜无欢喜欢用名剑的名称,来给自己的精英卫队成员命名,被赐了名,在漠王党中,便是核心人物了。
麻杆儿极喜欢这个名称,更喜欢漠王精英卫队成员的身份,从那以后,府里有人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