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嘛,就不劳皇大叔操心了!”唐笑霜嘿嘿笑,“所谓猫有猫道,狗有狗道,盗亦有道,猫能闻到鱼的腥气,这是它与生具来的本能,而我,一个神偷,最喜欢闻的,就是宝物的气味……”
她深深的吸了吸鼻子,咧嘴笑道:“皇大叔,你这只玉佩是珍品啊,这是上好的羊脂美玉啊,温润坚密、莹透纯净、洁白无暇、如同凝脂,好美,真的好美啊!”
她趴在颜无欢腿边,对他腰间悬挂的那枚玉佩垂涎三尺,继尔又涎着脸请求:“皇大叔,能让我摸一下吗?我盗过那么多宝物,从来没见过比这更好看的!”
她说完伸手就要摸,忽觉一股威压突至,忙讪讪的缩回手,笑说:“大叔不让摸,那就不摸了,不过,皇大叔,您知道这玉代表着什么吗?”
颜无欢一脸恶寒的避开她,鄙夷的回:“本王不需要知道!倒是你,知道的不少!看来,你在厨房这两天的收获不小!说吧,除了了空的事,你还知道了什么?”
唐笑霜心里一惊,她打探消息时,很小心的啊,不是在那些人赌钱正嗨时,就是吹牛正上瘾,要么就是喝多了舌头发硬,只有在那种时候,她才会小心翼翼的探听一些有关王府的事,那两个婢女天天守着她都一脸木然,这位王爷又是怎么知道的?
她偷眼看了颜无欢一眼,见他黑眸清澈,洞若观火一般,心里又是一震,嘴上却敷衍说“一些下人们的鸡零狗碎的八卦,说出来,怕污了皇大叔的耳朵……”
“你不说,本王也知道!”颜无欢冷哼一声,说:“没有人可以在本王面前耍花招,就连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也不能!所以,小骗子,你还是乖一点,不要惹本王生气才好!”
“我哪敢惹您啊!”唐笑霜拍着胸脯表忠心,“我对皇大叔,那是绝对的忠诚!不光是因为皇大叔救了我的命,还因为……我不忠诚也不行啊!狗皇帝拿我来陷害您,我是无论如何不会与他同流合污的!所以,我一颗红心,永远向着皇大叔了!皇大叔英明神武……”
“好了!”颜无欢被她拍得浑身鸡皮疙瘩乱冒,他当然知道这小骗子是在忽悠他了,但是,她说得那么真诚,人又生得那么乖巧,尤其此时此刻……
因为她一直蹲在他膝旁,他是俯视的角度,许是说得太过激动,她的双颊红晕得醉人,黑漆漆的头发下,一双眸子清澈明亮,眼睫毛像蝶翼一般扇动,看得人的心痒痒的,鼻梁挺俏微耸,一双红唇小巧鲜艳,嫣红润泽,竟如蜜糖般诱人,也难怪,太子一见到她……
颜无欢想到这里,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
他这是做什么?怎么突然对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生出绮念,更何况,这鬼丫头还是一只搓衣板!
他低声轻叱:“离本王远点儿!说得这般唾液横飞,也不觉得恶心!”
唐笑霜嘿嘿笑了两声,直起腰来,又跑到圆桌旁灌水,人家喝茶是品,她是正宗的牛饮,喝完还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粉红色的小舌头在红唇边一饶,颜无欢本已如死水一般的男性兴趣,突然又那么一闪。
他十分郁闷,正烦乱间,那边唐笑霜却又笑道:“这茶真好喝!到底是天然无污染的水源,甜丝丝的,皇大叔,您要不要来一杯?”
“不要!”颜无欢粗声粗气的回,扭头叫:“吴钩,赤宵!”
“属下在!”两侍卫齐唰唰出现在门前。
“推本王回去!”颜无欢吩咐。
“皇大叔这就走了?”唐笑霜愕然,“大叔再多聊会儿吧?我还有很多细节没同您讲呢!”
“你有什么事,同吴钩讲!”颜无欢冷冷的瞥她一眼,“本王没那么闲!”
“可是……”唐笑霜挠挠头,这皇室的人就是古怪,刚才还说得好好的,一转眼就变了脸?
好吧,变脸就变脸吧,左右她嫁到王府,也就没想看什么好脸色。
她目送颜无欢离开,轮椅行到玄关处,颜无欢突然又道:“明天,是你回门的日子,候府已经派人来过了,你自已家的事,自个儿处理,不要让你的家人,烦到本王!”
“啊?”唐笑霜呆呆道:“回门?回什么门啊?”
“依大颜朝风俗,新娘三日后要回娘家暂住几日,你不会不知道吧?”吴钩在旁插了一句。
唐笑霜苦苦脸:“不是吧?还要回去暂住!我不要回去!我把他们全都得罪了,回去找死啊?这回又没有圣旨撑腰,寻死上吊的又不好使!”
“那就是你的事了!爱回爱不回,全在你!”颜无欢摆摆手,一行三人很快消失,留下唐笑霜一人在那里冥思苦想。
这位漠王的话,是什么意思?
爱回爱不回,全在她,那意思是说,不回门也是可以的?
次日清晨,整个芝兰院的人都知道唐笑霜病了。
她这病,来得邪乎,因为头天晚上她还吃了一大锅馄饨当夜宵,还因为精力旺盛,大半宿没睡,在那里捣鼓她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物件,精神抖擞的,没理由一大早就起不了床。
可是,她就是病了,浑身通红,像煮熟的大虾,额头烫得要命,嘴里还起了水泡。
王府管家吴兴越无奈,只得差人去候府送信,说王妃病了,无法回门,这边又慌慌的去请大夫。
王府的御用大夫是李思景,他自年轻时便一直跟在漠王身边,医术高明,经验丰富,可是,他忙活半天,却怎么也诊不出唐笑霜到底患的是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