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雅娴咬了咬牙,这贱丫头果然不是一般货色,只不过曾雅娴还是低估了她。
她以为这贱丫头不过会几分演技,会骗人罢了,却没想到,她竟还懂风水,骑射都堪称一流。
贺颖儿就这么一会儿狂奔,已经是双腿疼得厉害,她面上不显,可双手紧握着马缰,最里头隐隐打颤。
她气定神闲地盯着曾雅娴。
曾雅娴如何能轻易就范,她整整搜索了半个多月,每个夜晚都难以入眠,半梦半醒之时都想要擒住这个贱丫头,眼下如果放过了这贱丫头,怕这人是永远都找不到了。
她抿起唇,高喝了声,“闯出去。”
“姑娘?”翠玉感受到那本是清凉的风吹过来都有如烫汤,她掩面惊愕地看着曾雅娴。
“姑娘,可不要冒险,就与她妥协了吧,如果姑娘强闯而毁了容貌,这可使不得啊。”翠玉见着那越来越近的火,浑身激颤了起来,她忙朝贺颖儿跪了下来啊,“小夕姑娘,求您高抬贵手。”
贺颖儿不理她,只盯着脸色阴沉到极致的曾雅娴,道:“如何?你要不肯给与我也无碍。”
话刚落,就有一人发出了极为恐怖的声音,曾雅娴等人看去,只见其中一个侍卫不小心被火烧道了后背,他眼看四周熊熊之火,他只能往地上那只容得下十人站着的地方拼命打滚,奈何那刚刚熄灭的火却被烈风吹来的火重新点燃,那人几番挣扎,朝马车这跑来。
“杀了他,杀了他。”曾雅娴惊叫着捂着帕子,一旁的侍卫眉头紧紧耸着,一剑入了那人心脏,险些涌出,那侍卫倒地不起,而那暴露在空气中的后背已经焦烂地不能直视。
翠玉瞪大了双眼,眼眶都红了,整个人吓得没了人色。
“姑娘!”
曾雅娴脸色尤为难看,眼看着火焰到自己这马车也不过是几米的距离,她马上转头对贺颖儿道:“好,我答应你。”
贺颖儿抿起了笑,她手中握着剪羽再次拉弓,火圈迅速变化,凹进了一大块,马车被隔离了出来。
曾雅娴身后的那些侍卫都白了脸色,如此,约莫两平米的地方就是他们六人仅有的安全之地,而这个安全之地正迅速变小。
“姑娘!”那几个侍卫高喊了声。
曾雅娴抿紧唇,闭了闭眼,她转头盯着贺颖儿,脸色阴沉。
贺颖儿道:“我说过了,只留你一条性命。”
话落,一支飞箭刷地冲入马车,翠玉应声而倒,她目露惊悚,却是紧紧拽着已经呆若木鸡的曾雅娴的手。
曾雅娴怔住了,她心惊胆寒地望着眼前不过是九岁左右的女孩,杀伐决断,一招就能要了这么多人的性命,她暗恨自己没有思虑周全,就来追这个贱丫头。
“啊!救命。”
身后的侍卫纷纷惊叫了起来,哀嚎声,裂帛声,火焰烧焦皮肤而传来的噼噼啪啪声。
曾雅娴猛的拉了马缰,大喝了一声。
“想跑?”贺颖儿冷声一喝,几支飞箭一穿而过,一支径直闯入曾雅娴的云发,一支破肉见血。
“啊!”只见曾雅娴从马车上翻身滚下来,她细腻好看的右手被羽箭贯穿,露出了血粼粼的黑洞。
贺颖儿缓缓走了过来,将那欲奔走的马儿的缰绳一扯,她翻身上了马车,低头对曾雅娴,道:“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我说过放你一条生路,你偏偏不信我,如此,这一箭够你受了。”
曾雅娴是大元帝都人人称颂的女子,以其身姿妖娆,肌肤若雪,气质清雅而擅琴绣而名闻帝都。
但此刻,曾雅娴那细腻若雪的手上却有如此大的一个洞,就算是好了也极为难看,怕是再也不能操琴弄绣了。
曾雅娴浑身激颤,此刻,她方才感觉到了灭顶的害怕。
她恨不得就此上前与贺颖儿一番厮斗,然而,她不敢。
贺颖儿冷冷看了她一眼,转身拉着马缰,对着一旁那上好的汗血宝马吹了个口哨,马儿紧跟而来,她转过身对曾雅娴道:“你也无须怪我,你也并非那般良善之辈。”
曾雅娴狼狈地低着身子,脑袋高高抬着盯着贺颖儿。
“你今日放了我,有朝一日,我必定要让你后悔。”
贺颖儿挑眉轻笑,“那倒是要看看大元的男人看不看得上你这么一个废人。”
“驾!”她策马沿着枯草成灰的前头奔去,这一瞬,贺颖儿唇角抿成了笑,这马车得来不费一文,乃是大善。
曾雅娴听着身后不断扬起的哀嚎之声,她抿紧唇缓缓地站了起来,眼看着这片荒野,她眼神有些许茫然,但手掌的伤让她咬紧牙关。
太子殿下,她一定要回去找太子殿下。
不管你是谁,大元的太子,你得罪不起!
入夜之后宣王别院之中,宁一与宁二都低着头站在书房里头,蜡烛烧着噼啪作响,红珠之后,一张俊美的脸上眉头微拧。
“凤惊銮,我得回去了,坞堡才是我的家。”
凤惊銮将那纸张缓缓收入袖帐之中,“宁六还没消息?”
宁一摇头,“还没呢,怕是颖儿小姐走远了。”
凤惊銮缓缓起身,道:“那就别回来了,他就在泰金保护贺颖儿。”
“爷,这……”宁二宁三都纷纷惊呼了起来。
八星子从来都是八星合一才能有如神助,从来缺一不可。
况且,这两日太子的人动作颇猛,朝堂之中那些臣子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竟对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