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保护费的时候,公鸭嗓一挺胸,气势一下就高涨起来,豪气冲天道:“那是自然,放眼整条铁渣街,但凡是按月上缴保护费的,皆享受我们黑虎帮的保护,谁他娘的胆敢闹事儿呲毛,我打断他三条腿!”
“噢,原来是这样的啊,那我明白了,西哥,谢了。”肖成南故作恍然大悟状,摆出一副受教了的样子,只是那深邃幽暗的眼瞳中,却闪烁着一抹狡黠的精芒。
“谢啥,一句闲话的事儿。”公鸭嗓悬着的一颗石头也总算落地,长吁一口气后招呼着几个小混混,一挥手,嚷道:“那就先这么着吧,回见,兄弟们,咱们走!”
“且慢!”
肖成南再度叫住了公鸭嗓一行,指着地上被掀翻砸烂的座椅,满脸对着笑道:“西哥,你看这事儿该怎么处理啊?你说咱这保护费也交了是吧,你们收了钱理应要保我们平安才是啊,但现在有人砸了我们的摊子还吓走了客人,公然挑衅咱黑虎帮的威信,赤裸裸的打脸行为啊,这要是传出去的话西哥你,还有虎爷岂不是颜面扫地了么?”
“你个破保安存心找事儿是吧,我tm……”一个小混混当即按耐不住,暴跳而起指着肖成南破口大骂。
不过,后半截话还没能骂出口便活生生的咽回了肚子里。
一旁,正用钢条剔牙的黄大军,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那么骂人的小混混,锋利的钢条不偏不倚的抵在小混混的脖颈大动脉上,一边比划还一边谈笑风生道:“大个,李子,你们说着一钢条戳进去,然后抽出来,这血柱得喷涌多高?”
“切,瞧他那一副精瘦黄皮猴子的骨架,能飞溅一米就不错了!”大个一脸不屑的评论道。
“非也,依我看,小军把钢条的位子在挪一寸,照着大动脉戳进去,保管飞三米。”李子也适时的站出来发表意见。
对面,肖成南投给几人一个赞许的目光,分明就是在表扬这小军几个太会来事儿。
不曾料到,对面那混混愣头青脾气倒也挺冲的,压根没把黄大军放在眼里,即便是被钢条戳着脖颈,气焰依然嚣张,大放厥词:“妈逼的,当老子是吓大的啊,你tm有种就扎啊,来朝着大血管扎下去,今天你要不扎你他娘就是我孙子,你他……嗷呜啊……”
话音未落,一阵杀猪般的哀嚎声响遍四下,前一秒还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小混混,这一下却是脸色刷白,嘴唇发紫,牙齿打颤,沙滩裤下的大腿内侧早已被钢条贯-穿。
再看黄大军,跟没事儿人似的箍着那混混的脖子,手中依然攥着一把明晃晃的钢条。
“西哥,瘦猴让他们捅了,老子跟你们拼了!”
“兄弟们,抄家伙,拼了!”
一时间,余下的四五个混混当即抄起身边的小马扎,有的这掏出别在腰间的弹簧刀,群殴一触即发。
“都tm给老子住手!”公鸭嗓突然怒吼一声,拦住了手下的混混,劈头盖脸一通乱骂。
关键时刻,公鸭嗓倒也展现出几人江湖大哥的潜质,阻止了兄弟们鲁莽的行动,短暂的交锋,双方的实力早已高下立判,自己这边的七八个兄弟,真打起来恐怕还不够给人家塞牙缝的。
而且,他脑袋也转过弯来了,合着从一开始眼前这个破保安就给自己下了一个套,引着自己往里钻呢。
此时的公鸭嗓,早已被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咬牙切齿怒火攻心,只觉得胸口闷了一团火,上蹿下跳躁动异常。
“小子,算你狠,我何西今天认栽。”公鸭嗓恶狠狠的瞪着肖成南,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道:“说吧,你想要怎么办?”
肖成南伸手搂住公鸭嗓的肩膀轻轻拍了拍,指着被砸烂的座椅,可掬的笑着,道:“西哥,你看着都被兄弟们砸烂了,多少也得意思意思赔偿一些是吧,要不然这传出去说西哥虎爷收了保护费还反过来欺凌小商户,有损二位的威名是吧!”
“行,小子,你够狠,我何西记着你了。”公鸭嗓心底憋着一口窝囊气,脸色铁青,冷冷道:“不就是赔偿吗,没问题,我赔,五百够不够?”说着,公鸭嗓抽出五张钞票一甩手扔给肖成南。
“西哥,你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肖成南却并未伸手去接,而是摇了摇头,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了:“西哥,实话给你说吧,这小方桌和马扎是我家祖传宝贝,用上等紫檀木打造,乃是大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的御书房的御用宝贝,实打实的文物啊,六百多年的历史了,上次国家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出价300万我都没舍得卖。”
这一下,混混们顿时炸开了锅,公鸭嗓的脸色越发铁青,这尼玛就一张破烂桌子几条小马扎,花鸟市场300块能置办一套全新的。
这他娘的一到这个破保安的口中,烂玩意儿成了古董文物,还是朱元璋坐过的,这不是瞎扯淡吹牛b么?
要是这套烂桌子破板凳是古董文物,我tm就是二百五,纯的!
公鸭嗓在心底如是想着,也反应过来了眼前和这个破保安居然敲诈到老子西关十三太保何西的头上了,这要是传出去西哥让几个破保安敲了竹杠,以后还怎么在西关一带混?这老虎不发威还真当老子是病猫啊!
打定主意后,公鸭嗓趁着肖成南不注意,取下弹簧刀二话不说的对着他的小-腹捅了过去,余下的混混们早已按耐不住,纷纷抄起家伙扑了上来。
肖成南冷笑一声,身形一闪后撤一步,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