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狼狈的是,面对父母突然之间的离异,她彷徨无措,却始终出于对自己家庭如今的自卑不敢告诉单誓。
他们从来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灰姑娘和王子的童话,永远只是童话。
终于,她在看到王梅偷偷在公共大厨房内一边抄菜一边抹眼泪,躲在一旁的她心顿时就软了。跟着王梅,她就多一份负担,同时,她也很难再婚。
说到底,自己才是那个最大的负担。
她低下头,一声不响的收拾完东西,搬回了街心‘花’园。
当她打开家‘门’的那瞬间,一个身材娇小,长发垂肩的‘女’人正坐在背对着客厅入口处的沙发上看电视。
当时是下午四点光景,夏忠淮应该在上班,她很快判断出了‘女’人是谁。
单卿卿回过头,看到她,娟秀的脸上闪过一丝惊异与无措:“是夏柒吗?”
她静静地看着单卿卿,并不说话,只是将手里面的行李箱一甩,转身便进了自己的卧室。
回到夏忠淮身边继续读书确实很好的减轻了王梅的压力,夏柒每晚上下课都已经接近九点了,她开始回避和单誓‘交’谈,若有若无的远离他,就连一向神经大条的苏暖都看出了事情的不对劲。
她面对闺蜜,终于没有再隐瞒父母离异的事情。
“我怕他会看不起我。”夏柒抱着苏暖掉眼泪,一边哭一边说:“现在家里一团‘乱’,我怎么告诉他,他本来就优秀,我怎么开口。”
她将心里的委屈通通告诉苏暖,却下不了最后的决心,和单誓分手。
单誓是她十七年以来第一个动心的人,那么纯粹的爱意,怎么舍得放手。
但是夏柒也没有料到,放手的时刻来得这样快。
当她决定跟踪单卿卿‘弄’清她的来路时,就已经注定了她必须要放开单誓,远离他,或许还有憎恶他。
在跟踪单卿卿的第九天,她终于见到了单岳。
她所以为的,会以单卿卿行为为耻的男人。
她向他叙述了所有的事情,但到底根基尚浅,颤抖的声音,左顾右盼的眼神还有眼神中掩盖不住的愤怒都让她在这场谈判中输得彻底。
单岳鄙夷的眼神让她几乎有了掐死他的冲动,但是她只是转身,打算离开。
差距太大,何必自取其辱。
只是她没有想到,那一日撞破了那样大的秘密。
秘密大到母亲因此而亡,而她也不得不远走他乡。
她从安全通道一级一级台阶数着走下去,一边走一边哭,那个时候的夏柒还太软弱。
在家里有王梅当小公主一样c着,在学校有单誓当‘女’王一样护着。
夏柒越哭越觉得不甘心,又重新折返,要上去找单卿卿和单岳理论个明白。
重新站在楼梯口的夏柒看到了她最目瞪口呆的一幕。
单岳在强‘吻’单卿卿。
她都能清晰地看着单卿卿眼角的泪珠,还有单岳紧紧搂住单卿卿纤腰的手臂。
夏柒仓皇而逃的脚步惊动了单岳,她看着单岳意味深长地看着自己,高高在上且傲慢无比:“小姑娘,我是单岳。”
她哪里知道单岳是谁,在t市代表着什么,夏柒就像是抓到了某种把柄一样,万分‘激’动:“你们在干什么……不不不,单先生,您的夫人知道吗?”她的声音里首次出现了恶意的揣测:“还是你们经常……”
那个词太肮脏,她说不出来,也不想说出口。
果然,单岳脸‘色’一变,道:“夏柒,我的夫人,也是单誓的妈妈。”
她大脑一片空白,像是在努力把这几个字组合起来一样,却始终不敢相信。
没错,知道单卿卿出身好,也知道单誓家世好,但是她从未把两人联系在一起。
但是,这就像是某种必然存在的事实,在‘抽’死剥茧后得到证实。
“当然,单誓也在昨天知道了卿卿和你父亲的喜事。”单岳把“喜事”二字说得咬牙切齿。
事情至此,已经大致能够解开‘迷’雾。
十年前的夏柒在得知撞破了单岳与单卿卿的‘私’情后,不顾单岳警告,兴奋地告诉了王梅。
而后她怀着同样愤怒极憎恶的心情去了学校,将所有的课本摔在了单誓的身上,恶毒的诅咒着。
她用她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词语诅咒单家,将她所有无处发泄的怒火发泄到单誓身上,让他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
然而,等她做完这一切重新回到王梅的小铁屋时,却被好心的邻居告知,王梅已经被医院的人带走,据说是被人举报有间接‘性’‘精’神失控,已经被‘精’神病院强行关押。
她到那时才明白单岳的警告到底带着多大的威胁。
单岳从头到尾布的这个局让她根本无法反抗。
那个男人只用了一句话便让她和单誓之间的感情分崩离析,让她的母亲被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关进了‘精’神病院中,甚至他‘逼’得她不得不去乞求单卿卿或者夏忠淮的援助,‘逼’得她根本无法在这个城市再呆下去。
在这短短的一个月中,她先后经历了这一生中最痛苦的日子,失去了十七年来所有的信仰。
残酷的现实让她不得不向夏忠淮低头,请求他带自己去‘精’神病院接母亲出来。
她永远记得夏忠淮不耐烦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