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顾扶住她的肩,安慰道:“慢慢说,到底怎么回事?”
张秀芝抹了抹眼泪,将刀递过去:“我看着前面来罗宅的人都是些宵小之辈,不和爷爷一起弄死他们的话,他们就会弄死我们,你们不是,所以……所以……”
单顾暗暗心惊,看来还不止一条人命。
他稳住小姑娘,压低声音:“慢慢说。”
张秀芝的眉眼都是小小的,在黑暗中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她抬头看着眼前俊朗如玉的年轻男子,心里的不甘越发大了起来:“我本来应该出去上大学的。”
单顾点头。
“可是,我爷爷不让。”她的眼眸里含着无限的怨恨:“我们是罗家的守宅人。”
“为什么不让?”
张秀芝冷笑:“因为罗家有它这个家族变态的秘密。”
“罗家当家人之妻必须砍去双脚,穿上胭脂绣鞋?”单顾不解,这是一种怎样不变态不罢休的精神啊。
张秀芝摇头:“这其中的寓意是罗家的荣华富贵。先祖罗金宝娶王兰时,就是因为一双胭脂绣鞋让罗家风生水起,民国乱世,清澜镇的瘟疫中,罗金宝去世,其长子从小户人家挑选了合适女子让她重新穿上胭脂绣鞋,风光大婚,于是,罗家再次从困境中解脱。”
单顾咂舌,没错,如此说来,似乎据资料中显示,自从郭英嫁入罗家,罗家的生意便是蒸蒸日上,而他和莫安宁都归结于郭英的精明强干,现在张秀芝竟然告诉他全是胭脂绣鞋的功劳,他觉得真是过于玄乎了。
不过,单顾也懒得和这个小丫头争论,胭脂绣鞋在郭英那里好好的保存着,马上就要展出了,这张罗张秀芝守护的又到底是什么?
他问出疑问,少女微微低下头,只是告诉他,绑着她过去威胁张罗即可,到时候是什么大家自然就知道了。
于是,才有了现在这一幕。
惨白的白炽灯光下,张秀芝沉默地站在那里,单顾手里的枪已经指在了女孩儿的太阳穴上,张罗慢慢转过身,看着出现的两人,原本神色间的疯狂也淡了下来。
唯独惊讶的只有单顾和莫安宁。
因为,就在张罗方才揭开的那张黑布下,竟然零次栉比的供奉着类似于牌位一样的东西。
单顾站得近,还能清楚的看到上面写着罗家历代当家人以及当家祖母的名字,而牌位下放着的却不是所谓的瓜果供奉品,依着那一团模糊不清的轮廓看上去,单顾也觉得心里一阵恶心。
因为,在那乌色牌位下,泛黄的白色磁盘上有一个个精致的玻璃罩子,里面的福尔马林已经有些浑浊了,但是还是能够分辨清其中漂浮着的是什么。
莫安宁想,如果没有判断错误的话,那大抵是在先前壁画上,方春月用白布包走的脚尖吧。而那一代代供奉在牌位下的,大抵是每一位当家祖母以血肉供奉罗家荣华的脚尖。
而张罗等人的使命也是如此的清晰,不让来到罗家的每一个人发现这个家族变态的秘密,以及他们所认为的,能够繁荣富贵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