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如果是你,有一天拿枪指着我的头,你会不会开枪
说好一起逛街的,乔安姐姐却要为参加什么“老朋友的聚会”做准备,欣漓于是取消外出的计划,开始整理起祖父留下的诗书。祖父是博学的清末大臣,也是欣漓最敬重的人。虽然在欣漓14岁时,他就在贫病和对欣漓阿玛的深深失望中去世了,但他的诗书欣漓却很珍惜地保存着,他精通的多国语言也早已教授给欣漓。
“你是叶赫那拉子祥的女儿吧?”是警局的人找来了。
“哦,你们……”欣漓清澈的美眸疑惑地看看他们,眉头皱了一下,“是我阿玛可以出狱了?”
“是的。但你要想办法凑齐他欠下的赌债,否则留在牢狱里其实更适合保护他。”警局的人实话实说。
“嗯,我一定会尽快筹钱的……”毕竟是自己的阿玛、祖父唯一的儿子,欣漓虽然很恨他,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身陷牢狱或被黑帮追杀!
“嗯,也不知这个月的工资、中将给的那些银票、东拼西凑的钱够不够给阿玛还债……”
赌债的重负却不能影响工作,第二天,欣漓还是一如既往地上班。她把药茶沏好送往三楼裕彻将军的办公室,却听说昨晚上海商会会长钱见开和七姨太的婚礼上发生枪战、裕彻将军遭暗杀受伤的事情,匆忙和几个要好的同事前往医院探望。
医院,裕彻将军正自己坐在病房里,洁白的床单配上他较为苍白的脸,却没有一丝的憔悴感。他完美的脸庞上仍是淡漠的表情,低头翻看着手里那本《安娜。卡列尼娜》。
守门日军见欣漓和同事们走过来,急忙拦住:“樱木小姐有命令,不能放任何人进去打扰裕彻将军休息。”
欣漓用零级大神19181一口流利的日语对守门日军说:“我们是中将的翻译,听说中将受伤的事情很担心,前来探望而已。”
“那也不行,樱木……”那个日军的话还没说完,却被屋里传来的冷淡声音打断:“让她进来。”
“是。”守门日军恭敬地回答,然后让开,示意欣漓一个人进去。
见其他同事都被挡在门外,欣漓犹豫了一下,走进去。病房里的裕彻将军还是一如既往的样子,他正低着头看着书,若有所思着什么,苍白的脸庞上没有一丝血色。
“中将……”欣漓担心地看着他,“听说中将昨晚受枪伤的事情,欣漓和同事们都非常担心,一下班就赶过来了……”她的这句话,也是代替其它同事表达对裕彻的关心。
裕彻冷淡地开口:“担心?我受伤是一个中国女人所赐,她穿着你们满族的衣服。不过我也不怪她,这个世界本就是你死我亡。”说完,他合上书,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他问:“如果是你,有一天拿枪指着我的头,你会不会开枪?”
那一枪竟然是满族人开的?欣漓顿时愣住了……她并不知道昨晚那场轰动上海滩的婚礼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但从报纸头条和同事们的议论纷纷,她也完全能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是我的族人开的枪么……”欣漓不敢看裕彻将军的眼睛了,她能想象得出这个冷傲的男人此刻或许正怎样凶狠瞪视着她……她觉得自己今天真不应该来!
欣漓的眼泪快涌了出来,一口流利的日语也变得结结巴巴:“为什么一定要你死我活?中将,我……我只能说,我不会有拿枪对着任何人的那一天……”
沉默。
“我不喜欢看女人的眼泪,你很善良,对待敌人都不会下杀手。”裕彻看着她的样子,顿时有些无力感,胸口微痛,他不自觉地用手捂住伤口。
眼泪这种东西一但流出来,就是无法控制的,至少对于欣漓是这样。尽管她的祖父说过,有些坚强的人一生不流眼泪,更不喜欢看别人流泪。
见裕彻将军捂着胸口无力的样子,还隐隐渗出一些鲜血。欣漓无措地走过去:“你流血了,需不需要我去叫人?”她还是不敢看他的表情,说不出楚究竟想赶快“全身而退”,还是担心他想再多留一会……
裕彻放下捂着胸口的手:“不用,这点伤不算什么,你回去吧。呵,你是满族人,如果让其他满族人知道你来探望仇人的话,我现在的样子可没能力去救你。”
欣漓点头:“好,那中将你自己保重。”
她逃也似的离开了他的病房。出了病房,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她捂着脸大哭了一场!
“究竟为什么一定要你死我活?”欣漓重复着这句话,失魂落魄地回到贱民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