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每个人都齐刷刷地盯着地上的钞票,各自的心情都有所不同。殢殩獍晓几秒钟可怕的沉寂之后,文治平那双喷火的虎目似是隐隐泛红,如春雷乍响般迸出一声怒吼……
“这是怎么回事?钱是哪来的!”文治平这狮子吼,让人禁不住浑身一个激灵。
邱淑娴惊骇地望着地上,再望望自己的丈夫,她心里升腾起一阵慌张……她想不到自己收下的礼,居然会藏着钱,美金!这意味着什么,邱淑娴当然明白。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更是窝火,瞪着方惋的眼神活像是见着仇人一般的。
“我……我不是故意的,爸……我只是一时好奇……不小心就……就……”方惋结结巴巴地想要解释,但是,这气氛实在是太让人喘不过气了,她能感到自己好像桶了个大漏子,婆婆那眼神就像是要撕了她一样。
“我不是问你,我是问淑娴!”文治平怒视着自己的妻子,他当然知道收礼的事是妻子在打理的。
邱淑娴浑身一颤,被丈夫当着孩子们的面这么吼,她面子上挂不住,但是这事非同小可,她纵然是火冒三丈也只能暂时忍着。
“治平,你别生气,我也不知道这条烟里会有美金啊,我……”邱淑娴低声下气地挽着文治平的胳膊,却被他狠狠地甩开,他已经进去储物室了。
邱淑娴脸上一僵,望着丈夫的背影,狠狠地咬牙,忍……丈夫的脾气她很清楚,发起火来的时候千万不要跟他对着干,否则只会让事情更糟糕。
文萱和赵鹏宇夫妻俩见着形式严峻,连大气都不敢出,哪怕是站在距离几米远的地方也能感受到父亲身上那股恐怖得气势。132xu。
“哎哟,这地方的美金咱们先捡起来再说吧,挡着路啊!”文萱说着就蹲下身子。
“别动!”文焱低吼一声,急忙拽住文萱。
文焱脸色冷峻,沉声说:“这钱来历不明,绝不能沾上我们家任何一个人的指纹,去拿副手套上来。”
文萱被哥哥这异常严肃的神情吓了一跳,不由得暗暗咋舌:“至于这么紧张吗,真是的……”
文萱嘀嘀咕咕地下楼去拿手套了,但心里是不以为然的,总觉得哥哥是小题大做,谨慎得过分了。
文治平跨过地上的钞票,踏进储物室里,环视着那一堆小山似的礼品,越看越是火大,脸色越来越难看……
“淑娴,你是怎么做事的?你不是告诉我说收的东西都是普通的烟酒吗?怎么会有人参鹿茸,冬虫夏草!别的不说,就那一盒冬虫夏草就能值十万块!我什么时候准许家里收这么贵重的礼!”文治平低沉严厉的语气,比包公还黑的脸。
一连串的责骂让邱淑娴大失颜面,脸色苍白,隐忍着心头的怒气说:“那些送礼的人太狡猾了,送来的时候明明看着是一般的烟酒和保健品,但是我昨天晚上拆开了包装才知道里边装的是冬虫夏草……那个是电业局罗科长送的,还有这条装了美金的烟,是先前出去买菜的时候在门口遇到一个女人,是土地局副局长的老婆,她塞给我两条烟然后就走了,我……我也没想到烟里会有钱啊!”最后这句说完,邱淑娴的眼眶都红,只差没当场哭出来了。
“什么?你……”文治平脸色一变,更加气得凶了,怒视着邱淑娴咆哮:“你昨天为什么没说收的礼物里有冬虫夏草?既然知道了还留着做什么?为什么不立刻还回去!为什么还要瞒着我!”
邱淑娴的脸如火烧一般的烫,今天真是丢脸丢尽了!
“我是……是想着既然已经收下了,而且你现在也不是首长了,那我们……”
“糊涂!你简直太糊涂了!”文治平气得浑身发抖,手扶着门边,呼吸也越发急促。
方惋心头一紧,暗呼糟糕,文治平可别把老毛病气翻了。急忙上前扶着文治平:“爸……您别激动……”
文治平的愤怒中更多的是痛惜:“淑娴,你以为我不是首长了就可以随便收重礼?你是把我说的话当耳边风吗?那些东西,你想要随时都可以自己买,你邱家的财力还在乎那些?你就是虚荣心在作怪,你这样会害了文家!”
蹲在地上戴着手套捡钱的文焱,听父母吵成这样,心里也是烦闷至极,蹭地站起来,神情严肃地说:“妈,您今天遇到那个送烟的女人,应该说是前任土地局副局长的老婆,昨天上午在警局的时候她就已经来找过我,她丈夫前两天被发现自杀了,但是她不相信警方的结论,她要求我重新调查,我当时没有明确地答复她……我想,她送礼就是为这件事,不管我会不会重新调查,但是只要这钱收下,对我是百害而无一利。”
“什么?”邱淑娴惊骇地看着儿子,刚才气焰弱了几分,她怎么都料不到自己一时疏忽收下的东西竟然会牵扯到儿子办案,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想想就让邱淑娴头皮发麻。
方惋担心地望着文焱,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满是担忧与紧张,那眼神是在问他:现在该怎么补救?
文焱微微摇头,俊脸上两道眉毛紧紧皱着,拧成小山,他也是心烦意乱,回来跟家人聚一聚也能闹出这么些事,只能说现在的人为了送礼真是无孔不入,知道他不收,转攻他父母那里了。
文治平气得涨红的脸又更沉了,看着妻子,痛心疾首地说:“不只是这样,那盒冬虫夏草,你说是电业局罗科长送的,你忘记了,我们前段日子在北京住的时候,咱们的那个在武警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