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君含递给他一只杯子,茫然的“嗯”了声,模糊不清的音节,听不出是或不是。
华铮的酒量自是林君含比不得的,扬首饮下一杯,只是那酒入喉辛辣,直达肺腑,呛得人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觉得连血液都沸腾翻滚了起来。
林君含见他懒洋洋的拧起好看的眉毛,薄唇轻抿,端起酒来做了个敬酒的姿态,将杯中液体一饮而尽。
嘴角渗下一滴,沿着细腻的肌肤往下滑去。被她一抬手抹去了。那个肆意的模样仿佛什么都不在乎,却有几分难得的豪爽劲儿。
两人静静的饮着酒,酒香肆意弥漫,醉了整个山涧。
华铮只是没想到林君含的酒量真的这样差,喝到第二杯的时候醉眼朦胧,到了第三杯就已经开始说胡说。偏过身来,揪着他衬衣的衣领问他:“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华铮的心绪又是无端的一阵颤抖,她的气息近在咫尺,轻拂上面,就像一条会吐信子的小蛇,整个柔软的身躯就要缠到他的身上去。心脏狂跳不止,下意识别过脸去,稳神道:“没有……”
林君含便咯咯的笑起来,声音慵懒又轻脆,明媚的眼角弯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连上面一道粉弧仿都看得清。她仍旧松松握着他的衣领,嚷了一句:“我不信。”
前世今生,他又记得多少?叫她如何信他。
那些缠绵的耳语,分明是他一字一句说给她听的。
林君含手上的力道并不大,华铮还是感觉呼吸困难了起来。许是酒性太烈的缘故,也有他不能招架的时候,头晕目眩,迷离不清。盯着她一张脸,便有了种晕浪的错觉。于是想将她的手扯开,触及到了反倒动弹不得,掌心柔软,即便一只拿枪的手,仍旧无骨一般。他忘记了自己的初衷,轻轻的揉捏几下,指腹按在她的掌心里。
声音略微沙哑,懒洋洋道:“怎么就不相信?”
林君含这样的女人真是神奇,越是喝醉了酒,眼神越明亮。乌溜溜的转着,星子一般。
她扬起下颌看他,嘟囔:“反正我就是不相信……”
华铮一双桃花眸子陡然眯起,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离得太近,反倒什么都看不清楚,她在他的眼中多了一层微茫的轮廓,影影绰绰。他无论如何没想到林君含会一扬首吻上他……
这样一来算是扯平了,他无端的亲她一次,如今又被她给亲了回来。
林君含毫无章法吸吮他的唇齿,最后小口一张,便一下子咬住了他。尖利的牙齿陷进去,软软的就像咬住了一口水果冻子,而她像个满足的孩子,发出一声类似餍足的叹息。
华铮怀疑她是故意的,疼得皱了下眉头,修指扣紧她的肩膀想要推开却一下没了力气,收放几下之前将她攥紧,拥进宽厚的怀抱中。即便是疼,也给人带来不可思议的快感,他竟像着了魔,灵魂变得癫狂肆意,且不能自己。当血液的咸腥之气漫入口中,却像嗅到一股甘甜之气。他慢慢闭上眼睛,甘之如饴的吮起来。
到了此刻不得不承认,这个四小姐于他有着莫名的诱惑力。这哪里是个女人,分明是只妖精。
柴火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在衣服撕裂的声响中显得那样微不可寻。
天地间仿佛只有呼吸和汗水蒸发的声音。
华铮紧紧的拥着她,顺手扯过外套垫到她的脊背下。那样温润的触感几乎一下融化了他,好像寻到一块久违的肥沃土壤,足以承纳他的一切,哪怕挫骨扬灰,葬身此处,他也不在乎。
那么疼痛,那么热切。
这样无数次的贪婪索取之后,只在那光火盈然间发出一声类似野兽的低沉咆哮,自喉咙之中溢了出来。
极致的快感与绝望同时迸发出来,刹那将他的整个思绪填满。这一天仿佛是天堂的起始,亦是罪恶的开端。即便醒过来,面对一无所知的陌生人世,华铮也从未这样茫然无措过。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埋首进她的肩胛骨里,一时间只能重重喘息。
林君含纤纤玉指用不上力气,虚无地按在他的胸膛上。身下有一些不适的感觉,低哼一声动了动。
原本匍匐的人瞬间惊醒。华铮一双手按在她的身体两侧,撑起身来,眼里尽是她的眩白柔美,可是一张脸苍白。
不由得微微眯起眼睛:“哪里不舒服?”
林君含吸着一口气:“疼……”
华铮忽然反应过什么,起身看下去,军装外套上一抹嫣红,像是几朵绽开的梅开,从不曾觉得血的颜色这样娇艳。占满了他的双瞳,一伸手将她捞到怀里来,心里只道是说不出的柔软。
下巴抵到她细腻光滑的肩头上,轻轻的摩擦,喉结动了动:“疼的厉害?”
他看到她身上几处皮肤因与地面接触,磨擦出的红痕。华铮想也不想,低下头去帮她吹一吹。
温热的气息拂在她的皮肤上,林君含鼻骨发酸,眼眶温润,却只是摇了摇头:“不疼了……”
仿佛只要他帮着吹一吹,就哪里都不疼了。
她从来没有这样心平气得的窝在这个男人的怀里,什么怨恨憎恶都不去想,只想过去的种种。想着,他就是他,果然是他。
即便是醉了,有些事情却无比清明。
扶桑人很快找上来了,草木扶苏,在无数人的穿行中发出细碎的响。
林君含的精神已经恢复大半,衣衫轻拢,坐在那一堆光火前若有所思的想事情。头发披散开了,几缕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