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君含睁着迷离的眼眸看他,其实是不疼的,他的温柔超出她的预想。事后付江沅还是一脸疼惜,抬手覆上她的脸颊,轻轻摩挲,问她:“还疼不疼?”
起初是疼的,却并不明显,或许还有紧张,那样的酸麻反倒不可知。
头发汗涝涝的,摇一摇头道:“不疼。”
付江沅伸手将她揽到怀里去,其实这样的一句疼惜早在五年前他便想对她说,等梦醒的时候,对她说一句贴心体已的话……他在知道她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就知道她一定被吓坏了。毕竟那时他也仅是个一无所知的毛头小子,遇事并不比她稳重,整个过程大都慌乱莽撞,弄疼了她,却不知道如何安抚,多半任由着自己的性子欲索欲求。
实则并非不怜惜她。
付江沅将她汗水打湿的发一丝丝缕顺,让她枕在他的心口上静静感觉他的心跳。他并非没有心的一个人,早在他占有她的那一瞬间,他便认准了这个女人。
“我若带你离开,你跟不跟我一起?”
林君含反复被他折腾,本来有些昏昏欲睡,听他这样说,睁开眼睛看着他。像不明朗他话中的意思。
会有一个男人愿意为着一个女人抛弃荣华富贵么?他是付家的三少爷,也是这清州八省的付三少。想高攀他的人不计其数,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他的人生。他肯为了她,与付家人乃至全天下的人为敌么?
林君含心中异常苦涩,她不相信。所以也不想多问,从他身下滑下来,转过身去背对他。只道:“我困了。”
付江沅却不肯放她去睡,硬是将人拖进怀里转过身来。
“你在怕什么?是对我没有信心,还是对你自己?我带你离开,远离一切的人和事,再没人让你受委屈。我只想要你知道,我没什么未婚妻,倒是天涯海角我都愿意陪你去。”他目光灼灼的盯紧她,光色灼人,黑白分明的眼眸熠熠生辉:“我已经帮你打听到你家人的下落,他们现在都好好的,无需你担心。你若想回去看一看,日后我带你一起。你的师傅我还在派人打听,最早是听说他出现在战场周边,可是后来却不知去了哪里。但如果他活着,早晚都能找到。所以那些人你通通不用担心。我只问你,你跟不跟我一起走?”
林君含百味陈杂的看着他:“你觉得这样值得么?我什么都不能给你。”许婉婷说得对,以前她好歹是林家的五小姐,可现在她什么都不是。
“只要有你,我什么都不需要。”付江沅几乎是脱口而出。这个女人他找了许多年,等她终于出现的时候又险些错过去,那样的痛心是撕心裂肺的,他甚至失去了生的yù_wàng。就是这样一个牵系他命运的女人,有什么值不值得?
林君含很想知道以往的他们到底有怎样的情深意重,以至于他愿为她放弃这些。
“以前的你也是这样待我么?而我却通通都不记得了。”
他将她抱到身上,缩在他的胸口,像小婴儿一样。她说话时微微的扬着头,与他的呼吸混合在一起的,空气中都是灼热的,泛着情欲的味道,而他们已然这样亲密,她也听付江沅说他们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可是,直到这一刻,林君含的心里才真正的感觉是跟他亲密起来了。于是,她觉得委屈,五脏六腑都泛着一种极其难言的味道。
付江沅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他的手指抚过她的脸,声音略带沙哑:“以前的事不记得了不要紧,我只要你记得我们以后在一起的好时光。”
他会用幸福将那些时光通通填满,当他们老去,她再回忆一起走过的时间,便不会有一点儿痛心的感觉。
他的胸膛暖极了,心跳也是切实存在的,整个世界静悄悄的,她感觉出踏实,由心的想要尘埃落定。点点头:“好,我愿意跟你一起离开。”
柔和的夜灯下付江沅眯着狭长的眼睛看着她,欣然若狂。林君含能感觉到他的心跳越发狂肆,她一只手本来按在他年轻紧致的胸膛上,此刻也觉得烫人。下意识想要收回来,就见他线条优美的下颌线轻轻一扬,第一时间吻住了她。
呼吸又急又快,她被压到身上,像一片脱水的蔬菜般。
林君含极少懒床到这个时候,早饭的时间都错过去了,浑然不觉的睡到了半晌午去。
付江沅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只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有谁在她的颈间轻轻的蹭了蹭,又附着她的耳畔说了什么,而她没有听清,接着就睡死过去。
张孝全昨晚就找过来了,付江沅连个近戍侍卫也没带,就那样开着车子跑出去了,不由让他捏了把汗。便一直追到这里来,花厅内等了一个晚上。
见付江沅一从睡房中出来,叫了声:“三少……”
付江沅狭长的眼眸懒洋洋的眯着,发丝有一些凌乱,颓废的贵族气息,问他:“做什么吞吞吐吐的?”
张孝全这才说:“昨天你离开时,夫人心脏病发作了……”
付江沅微微一怔,大步向外走去。
张孝全立刻跟上他。
许婉婷的心脏本来就不是太好,以前发过几次病被西医控制住了,这些年家里人都知道,便尽量不去惹她生气。这一回俨然是气大发了,晕倒后再醒来,就觉得心口绞痛,重重的喘着气。
西医及时给她打了针,疼痛终于是渐渐缓解了,也不允人说起付江沅。负气的别过脸去:“谁都不要跟我提他,我就当没他这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