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静看向姚银鼠,露出询问之色。
姚银鼠显得挺不好意思的,他说道:“其实是碰巧……属下没出多少力。”
随后说道:“属下带着破阵军的兄弟被张刀的贼军追杀数百里,在要下水路前去延州避难的时候遇上被冀州一曲叛军围攻的常氏一族……当时,两方正是两败俱伤,我就带着手下兄弟冲过去,将常太公一家带走了。后来冀州叛军派铁骑来追杀,属下不得已只能前去延州避难。听到叛军被大人你覆灭,属下就急着带人回来了。”
姚静一听,果然大喜。
这么说常太公找到了?
姚静因为常眀的逼迫对常家和常太公并没有什么好感,不过现在事情朝着她有利的方向转变,让她的处境变得明朗一些,她怎么会不高兴?
“银鼠此次立下大功,实是帮了吾大忙!”
姚银鼠奇怪极了,救了常太公只能算得上锦上添花,怎么就帮了大人大忙!
文先仪微笑地看着姚银鼠,姚静松开了手,立即嘱咐亲兵下去设宴,然后为姚银鼠庆功。
姚银鼠一听顿时就开始拒绝:“队长……我只是碰巧……”哪里需要给他庆功,而且是一众比他年纪大,又跟着队长打下石涧郡的前辈队友们要为他庆功,他哪里敢接受……一时之间,以前叫惯了的队长都喊出来了。
姚静说道:“不仅仅是你救回常太公,更重要的是你当初临危受命,甘冒奇险前去偷袭张刀骑兵,否则哪里有如今这局势!”
姚银鼠这么一听,倒是不好拒绝了,他说道:“这是属下应该做的。”
姚静笑了笑,请他一起进书房。
姚静向姚银鼠询问具体的过程,原来当初姚银鼠带着破阵军的兄弟前去山头埋伏也并非一帆风顺的。
不过好在姚银鼠独当一面之时比之以前稳重许多,利用混交试听之计让敌军误以为有大股兵马埋伏,从而让敌军‘骑兵’不敢轻动。
骑兵本就是以速度为优势,这些骑兵又携带步兵,失去这股优势,顿时就让姚银鼠拥有足够的时间将偷袭的东西准备好。又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才让这骑兵遭到重创。
后来一路被张刀派出去的精兵追杀,让姚银鼠和其手下破阵军的兄弟吃了不少苦。
他带走了五百人,跟着他回来的不足三百。
就是因为这一路的逃命之战,才让姚银鼠迅速成长,他身上肩负着诸多人的性命。
终于,他们转着逃了千里,这才将追击甩开一部分距离。
也在这时候,遇见同样准备从延州水路回中州的常太公。
常太公身份不凡,石涧郡前郡守王仲渊,和常家本身有了不俗的私兵,这导致有了近两千人护送其回京。
虽说数千人护送安全系数大,但是相对而言让有目的的冀州叛军更容易得到消息。
叛军分出数股寻找常太公,成功让一股于保护常太公的军队碰到了一起。
这才让轻骑的姚银鼠坐收了渔翁之利。
经过数月的躲逃,姚银鼠和其回来的破阵军已经算得上有用的骑兵。
姚银鼠回来后,哪怕听见姚静要大赏于他,他也未露出些许的喜色,直到文先仪解释常太公对于姚静的重要性,这才露出了些许的释然。
姚静见状,心中有了谱,她拍了拍姚银鼠的肩膀,说道:“先去休息吧!此次遇难的兄弟,我会安排妥当。”
姚银鼠沉重地点了点头。
目送姚银鼠离开,姚静微微一叹。
文先仪对于这个年轻的小将也带着些许的赞赏。
“姚小将极重情义,不贪功,更难得地有着主将之才。”
文先仪也不称呼姚银鼠为屯长了,而是以小将称呼,因为姚静之前早早就说过,姚银鼠如果能平安回来,她手下四大校尉,定有他一个。
校尉也可在一些地点被称呼为将军或小将。
“还需要多加历练。”
姚静说道。
重情义是好,但是在情义中走不出来,容易意气用事。主将意气用事,难免会毁灭三军。
随后,她转过话题:“常太公呢?”
文先仪也恢复如常。
“被常家接回去了。”
姚静思索道:“你可去瞧过了?”
文先仪点点头:“姚小将很有分寸,没有进城,他就一直瞒着太公身份,直到到了郡守府,这才将实情透露出来。常太公急着回府,属下这才让人通知常眀过来接人。”
“你做得很好。”
文先仪说到这里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姚静问道:“还有什么?”
文先仪拱了拱手,道:“常太公得知主公你入住……郡守府,似有不喜……”
姚静笑了笑:“吾当是什么事,无妨。”
一个老头子,又有个位高权重的儿子,早就不当天下大部分人为一回事了。
在他看来,她一个未及笄的女孩做了石涧郡郡守,简直是开玩笑。
“万一太公向太尉……”文先仪颇为忧虑。
姚静挥手,止住他接下来的话。
“人已经平安送到常府,在世人面前,常氏受吾等恩惠,这就足够了!”
常太公对她不满更好,那么常太尉需要姚静进入京城做官,这常太公定然会第一个反对。
而石涧郡郡守,是姚静打下来的,常太公就是还是看不起一个女流做郡守,也只能暂时忍了。
毕竟常家已经许了诺,而石涧郡现在在姚静的掌控之中。
文先仪见姚静丝毫不当做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