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次,你若再敢冒充严依依,即便你是她的亲姐姐,我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冰冷的声线如同一把尖刀狠狠的刺进心脏,严依琳徒然睁大双眼,连呼吸都窒息一般,整张脸比雪花还要白上几分。
她颤抖着嘴唇,平时伶牙俐齿,现如今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从小到大,她和严依依的容貌几乎无差,小时候顽皮会互相换了衣服来玩儿,有时候连父母都认不出来。
长大以后,严依琳也没少冒充严依依,让妹妹背黑锅这种事更是没少做。
连陈敏儿那个从小黏在严依依身边的好朋友都没有发现她的冒名顶替,眼前这个男人究竟是谁,他怎么能一眼就看出她并不是严依依。
为了能够骗过这个男人,严依琳特意换上妹妹留在家里的裙子,更是将那些华丽奢靡的首饰统统摘下来,从容貌到穿着,从配饰到细节,她做到丝毫无差。甚至连举动都刻意的模仿严依依。如果说能从一个人的声线辨别出真伪,但她并没有开口说话,这个男人已经先一步指证了她。
他究竟是谁?
只一眼,就一眼,这个男人便认出她不是严依依。
为什么?
严依琳那张惨白的脸一变再变,到最后已经从惨白变成铁青。
她紧紧攥着拳头,仰起头,不顾死活的吼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严依依?你究竟是怎么看出来的?”
欧夜蹩眉,眉宇间笼上一层浓浓的戾气,他缓缓走过去,盯着面前那张无比熟悉的脸。
眼底的厌恶浓的几乎溢出来,甚至连声音都染上几分怒气。
“你没资格拥有这张脸,你这样的女人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恶心?
竟然说她恶心!
严依琳眦目惧裂,恨不得咬碎满口的牙。
“呵……你以为严依依有多纯洁。你或许不知道吧,她这个破鞋早就嫁人了。为了贪图对方的钱财,她嫁入豪门成了少奶奶。”看到男人眼底的怒气再次飙升,严依琳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笑到直不起来腰,好半天才喘过气,得意洋洋的说道:“不过没关系,你要想接收破鞋也可以。她严依依嫁的是个死人,这辈子就是个寡妇。你和她暗度陈仓,倒也没人知道。”
严依琳说到最后语调内满是鄙夷。
说她恶心?
难道他们这对奸夫淫妇狗男女不恶心吗?
严依琳的得意并没有持续过久。
她眼前一花,男人已来到她的身前,还未待她反应过来。
男人宽大的手掌已经扣住她的脖颈。
“呃……”窒息的痛让严依琳涨红脸颊,整个人如同小鸡一般被欧夜从地上拎起来。
悬空的双脚无力的踢腾着,欧夜并未因她脸上痛苦的表情而手软,手掌猛地收拢。
严依琳甚至能听到骨骼挤压的声音在耳畔边咯咯作响。
那是死亡的声音,那是来自地狱的丧钟。
她不想死!不想死!
严依琳嗓子里发出呜呜的悲鸣,怜悯的乞求着男人,希望他能够手下留情放过自己。
深邃的黑眸中浮沉着浓浓的煞气,那煞气翻滚着,犹如惊涛骇浪,在下一刻就会将她吞噬掉。
她知道这个男人起了杀心,这一刻严依琳悔断了肠子。
她瞪着眼睛,不断用眼神哀求对方,希望对方能够一时心软放过自己。
明明是相同的容貌,为何姐妹俩的性格却大相径庭。
欧夜盯着面前这张脸,良久以后,终是怕惩罚太重让心爱的人伤心。他眸内的黑煞之气几经浮沉之后回归平静。
“这是最后一次,若是再有下次,我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人世!”
正当严依琳满心绝望的时候,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
绝望的双眸猛地亮起来,她奋力的点点头。
欧夜松开手,毫无怜惜之情的一把将她甩在地上。
狠狠的摔倒在地,已经顾不得身体的疼痛,呼吸顺畅后,严依琳猛地激咳起来,狼狈的坐在地上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早已没有先前的嚣张,她蜷曲着身体缩成一团,生怕欧夜反悔即刻就取了她的性命。
欧夜从裤袋内拖出一条手帕,仔仔细细擦拭着十指。
表情厌恶至极,就好似碰到致命的病毒。
他扬手,将那方洁白抛向湖中。
全程都没有看严依琳一眼,深锁的眉宇间那浓烈的厌恶与鄙夷,还有举动间的残酷,让严依琳心里的妒意撑的几乎裂开。
为什么?
为什么每个妹妹?
为什么明明有着同样的容貌,她不能取代妹妹拥有这个优秀的男人。
严依琳攥紧拳头,指甲刺进肉里都没有发觉。
她低着头,眼睛里迸射出阴毒的光,再抬头看过去,男人已经无影无踪。
砰!
远方天际边迸发出五光十色的烟火。
严依琳坐在那片璀璨之中,心里越发的恨。
空中的烟火还在不断的变换着,姹紫嫣红的颜色,造型奇特时间也很持久。
保护环境的原因,b市已经好久都没有放过烟火。
就连正月十五的烟火晚会,也换成了花灯节。
如意湖中心的凉亭内,一抹孤独的身影竟比天际上的月还要寂寥。
严依琳在地上坐了良久,男人走了很久,可他留下的阴冷弑杀的感觉仿佛还残留在周身。
身体软的如同一滩泥,现在想起来,仍旧感觉毛骨悚然。
一阵风吹来,被冷汗尽湿的后背愈发觉得无比冰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