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考罗夫特最近手头上的工作没有之前多了。其实是之前伦敦人才云集,虽然很有挑战性,但麻烦也实在太多。
现在夏洛克被远调到了中东,有艾琳·艾德勒在他的身边也不是很需要担心。华生那里因为一早就已经被凯瑟琳坦白过了,他的状态非常平稳,并不需要过多注意,至于凯瑟琳所提议的,万一华生在夏洛克不在的时候结婚了怎么办,清扫桃花的事情自然有专人负责。这也就能够看出来,凯瑟琳在判断走向的方面还是有她的道理的。
说到凯瑟琳,她死去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了。一些曾经应为她而聚拢过来的势力有先后的离开了伦敦。人走茶凉不能说,但终于是盖棺定论了。
最后的小插曲已经消失,福尔摩却未必比之前更加轻松。刑侦方面的事情不需要在意了,但他和福克斯政局之间的关系却已经走到了尽头。
半个月的布控之后,双方几乎同时发难。
福克斯自己的手段或许不足畏惧,但他手下的幕僚加上势力的共同体,丑闻暗杀之类的事情都做得出来,处理起来也很耗费精力。
总体来说,这虽然是一场能够看得见胜利的战争,但麻烦的程度确实指数性上升的。福尔摩斯看到的不仅仅是推翻的福克斯这个结果,他还要兼顾结果之后——如果首相辞职,那么接下来什么人来代替他,谁是既得利益者,这些权利如何平衡瓜分。
这并不是什么很容易就能总结出来的事情。不是说巨人误入小人国就是没有危险的,蚂蚁多了也能够咬死大象,这种道理不至于不懂。
最近的报纸行业又迎来了自己的高峰。那些关于医疗改革的游行活动,敌我双方的丑闻不断的被爆出来——吸·毒·、情·妇、收受贿赂甚至是泄露机密。
受害者唱作俱佳的透过报纸诉说自己的苦难,一个个故事的背后通常都是这一天角力的结果。
福尔摩斯不指望几天就能够绊倒自己的敌人。他给未来的每一步都准备好了很好的布控,收网的时候才能看出一个人的厉害与否。
在诸多的抉择之中,凯瑟琳的死因似乎成为了最被忽略掉的因素。女秘书在文件中忙的焦头烂额,但即使是这样,她还能想起那个死去的诺兰小姐,反观福尔摩斯,他在离开了现场之后就再也没有理会凯瑟琳的事情了。
不是说凯瑟琳这个人从此成为了禁忌,她的名字依然有一定的出现频率,尤其是最近的信息量大的时候,她盘根错节的出现在不同的人物关系里。也不知道她活着的时候是怎么找到这么多的人脉关系,看着就让人咂舌。
真是幸好这个人死了。
福尔摩斯这一天照例带着自己的小黑伞一路走进了办公室。他今天穿了一件深灰色的定制西装,因为外面开始下雪的缘故,西装的外面还有一件黑色的长风衣,看上去很暖和,但也像是战袍一样,把温暖和寒冷泾渭分明的分割清楚。
快步走路的时候,他的大衣微微扬起,胸口的口袋巾是暗灰色的,差点就和西装融为一体了,还有西装搭配的领带,色调的也是冷硬无比。
毫无改变的工作,毫无改变的外表。偶尔分处一点心思在雷斯垂德的案子上,确保夏洛克回来的时候他的好搭档不会离他而去。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记忆的,某一间房间,房间里挂着时钟,滴答滴答的记录着凯瑟琳的死去了多长时间。
麦考罗夫特最近一直在做一个梦境。他的梦境总是平缓而冗长,即使是在梦境里,他任然能够感觉到那种紧迫的感觉,灰白色的天空,偶尔是和夏洛克小时候的故事,有些是真实的,有些是荒诞的,这总是很好区分。
但最近那些无常的梦里有多处了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有时候他看着夏洛克的那块墓碑,上面的字突然就变成了凯瑟琳·诺兰的名字,接着又变成了诺兰先生的名字,反正墓碑始终是那一块,但上面的名字一直在换,并不是局限于凯瑟琳,只不过她出现的次数最多,所以给人的影响足够的深刻。
这本来不是什么影响很大的事情,但频繁的梦境始终对现实有什么影响,福尔摩斯考虑了一下自己和凯瑟琳前前后后的混乱关系,大概还是有一些遗憾的。
但如无意外,他并不能对一个死去的人表达出太多的眷恋来。人的一生已经有了太多的软肋,这样就够了,一味的增加根本是毫无意义的事情。
更何况一个家庭总要有一个人清醒的挑起大梁来。夏洛克是弟弟,应该好好的生活,这一切都该是他自己的事情,也都该让他自己解决。
走进办公室,先从繁杂的分类里挑出今天的报纸,简单的阅读之后,秘书现煮好的咖啡也端到了麦考罗夫特的桌子前面。他从繁杂的文件里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秘书,今天依然是平常的一天。
“今天下午的行程更改一下,帮我约见一个议员···”
福克斯的动作越来越多,他越是慌张的拉拢手下的关系,麦考罗夫特手下对于他不利的消息就越来越多。透过那些法案改革行程的角力只是斗争中的一部分,麦考罗夫特从来没有说过他只会局限于这一部分而已。
透过这个乱局,从根本上给福克斯一记重创,对于福克斯来说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
大概所有人都忘了,连带福克斯自己也不记得,他曾经和维多利亚有过什么样的关系。这些事情的都被记录了下来,就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