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尔这一天又和别人在酒吧里发生了点小冲突。
冲突最开始的原因是克莱尔的女人被别的男人睡了。虽然他和那个眼角已经有皱纹的女人已经差不多算是分手了,但当初追求她花了克莱尔不少的时间,圈子里的好友也觉得他们仍然是一对,但出于某种男性自尊,在看到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调笑的时候,克莱尔还是义无反顾的冲了上去。
克莱尔随手抄起了酒吧里最常见的一种工具——吧台上的一个啤酒瓶。真是太遗憾了,里面的啤酒已经被人喝掉了三分之二,否则那次击打的效果一定会更好。
在冲着对方砸下那一瓶子之后,克莱尔成功的把那个嚣张的家伙弄的后退了几步,险些栽倒在酒吧的柜台上。但如果只是那样的话,也就称不上是什么冲突了。
对方显然也是个好手。听说是个退伍的士兵···老实说,这一点在他的身材上可没有表现出来,否则克莱尔也不至于像个傻子一样一往无前的就冲上去了。
不过对方那点简单的格斗技已经足够应付渐渐日薄西山的克莱尔来。见鬼的!如果这场打斗再早几年的话,则个见鬼的家伙早就被自己打的抱头鼠窜了!
克莱尔摇摇晃晃的躲过对方的一个老拳,却没能留意到自己背后的高脚凳。他利利索索的摔了个大马趴,好不容易爬起来之后,又中了对方一个笔直的大拳头。
该死的!克莱尔啐了一口,他感觉自己的鼻梁骨可能都已经被打断了。真是太糟糕了!而更让克莱尔生气的,是站在酒吧角落里旁观的女人。
哪个男人能在看到自己头顶这么一个绿帽子之后还无动于衷呢?克莱尔只觉得肾上腺素不断攀升,又或者上升的只是他的血压···不管是哪一种,他都像是眼睛发红的公牛一样,义无反顾的冲着自己得意洋洋的对手冲了过去。
···很快,这场日常的争风吃醋就画上了句号。
——双方各有损伤。虽然克莱尔的小私心让他暗自衡量了两个人的受伤程度···然而毫无疑问的,他们都需要接受一些便宜而又专业的治疗。
“我想我们需要去辛普森的诊所看看。”对方先提出了这个提议。
克莱尔耸耸肩,接着因为身上的疼痛而龇了龇牙。对方的提议无可辩驳,毕竟兽医辛普森的艺术远近闻名。克莱尔捂着自己酸痛的鼻子,无奈的点了点头。
那条阴森的小巷依然因为周围的建筑而没有阳光。只是不知道辛普森是怎么处理的,这条巷子里也没有常见的污水和臭气。
走在这里的小混混都收敛起自己的锐气。哪怕和同行者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彼此也都停留在视线交流的程度上。
如果边上还有一个西装革履,表情纠结的白领走过的话,混混们也不会刻意去为难这些白领。他们去诊所的目的,一个是为了宠物,一个是为了自己的状况,两者都需要医生,仅此而已。
一条小巷很快走到尽头,克莱尔有礼貌的敲了敲门。
上一次克莱尔被打伤的时候,在门口等了整整三十分钟,而造成那样漫长等待的原因,是他在门口骂骂咧咧的抽了一支烟。
该死的规矩!见鬼的兽医!
克莱尔在门口等待了三分钟,他这次的伤情比上一次要严重太多了。虽然等待的时间只是上一次的十分之一,也够他难受好一阵子的了。
克莱尔甚至有点委屈,因为他这次足够的遵守规定,自认为没有做什么不对的事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第五分钟的时候,诊所的门终于被人打开了。
“辛普森医生···我···呃···”克莱尔看着开门的人,一瞬间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有一瞬间,克莱尔以为是自己喝了太多的酒,或者打架的时候被打到了脑子,所以产生了某种幻觉。但当他转头看看同样来求诊的那个蠢货的时候,就知道自己眼前的景象全部都是真实的了。
——开门的是一个穿着酒红色礼服的漂亮少女。她看起来足够的年轻,举止中仿佛带了一点克莱尔最熟悉的市侩气息,但一转眼,就只剩下庄重和不可侵犯了。之前的一瞬间只是某种错觉,这个女人的长裙就算有轻微的磨损和凌乱,裙裾上还沾染了一些可以的红色印记,但着都不能改变她凛然的气势。
克莱尔有些萎缩的退后了半步。···但身体上的痛楚磋磨着他,他结结巴巴的说:“我···我们找辛普森医生···处···处理一下伤口。”
“辛普森医生。”女人重复了一遍克莱尔的话。她深色的眼眸直视着他,眼神中充满了一些让人不安的考量。
“请进。”凯瑟琳微笑。让出了诊所进门的路。
看完视频后的一段时间,凯瑟琳独自一人在辛普森的宠物医院里做了不少事情。首先她把储物间门口的血迹打扫干净了——凯瑟琳依然没有打开那个房间,她还没有做好面对辛普森死亡的准备···她从来不曾做好面对任何死亡的准备。
很难说辛普森的逝世不是凯瑟琳带来的。毕竟按照辛普森的说法,凶手每个月会杀一个人···一个异能者。
清理完血迹之后,凯瑟琳给记事簿上的那些宠物主人挨个打了电话,并且和他们约定了领取宠物的时间。很难想象多么不靠谱的主人会把自己的主人托付在这家医院,但他们的本心至少是好的,否则也不会带自己的宠物到宠物医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