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御昊天这般的直视他良久,却也没有丝毫发现,难道他说的都是真的?
不,也许是他一时慌了,所以思绪有些混乱,御昊天的视线未从管家的身上移开,默了一会儿后,只见他一字一句地道,“说这句话的时候你可想好了,假传圣旨是多大的罪!他李公公有什么理由冒着被杀头的罪假传圣旨!”
而这时,司寇的眼神也是下意识望着那管家,假传圣旨这几个字骤然让屋子里的空气瞬间凝结了。只是她心里想的是,之后会不会有更多的坎坷与灾难等着他们?她是比较倾向于管家所说的话的,因为有前世的记忆,她深知太子的脾性,草菅人命做的出,栽赃陷害做得出,背地里暗算做得出,而与那些相比起来,假传圣旨似乎也算不得什么!
那管家听了御昊天的话,又是一声深深的叹息,“我也是无意间发现的,刚开始只是怀疑,后来我便偷偷去翻了他的东西,却发现了他与太子往来的密信,唉,只可惜我家大人跟错了主子,那李公公也许是看我家大人罪证如山无法再翻身,所以他骗了我送他的银两,却不见有动静!大人呐,我对不起你!”
御昊天勾唇溢出一抹似有若无的笑,“你没有对不起你家大人,相反的,你已经很不错了,只是你这样的人却跟了李知府那种空有名头却不学无术的主子,到头来害的是你自己!崾”
司寇垂眸沉思,果然如她预想的那样,李公公果真是太子派来的,他假传圣旨一面是为了安定李知府的心,一方面江州灾民们眼睁睁看着赈灾粮在御昊天手里却要先交给知府衙门。
如此一来,江州那些受灾的百姓们定然以为御昊天与江州的知府没有二样,都是一丘之貉,更是在御昊天初到江州时,策划一场哄抢赈灾粮的好戏!后又有黑衣人闯入寨营刺杀,其中跟太子定然也是脱不了干系的,呵,太子啊太子,你可真是好心机躏!
此时的御昊天亦是不得不信李公公假传圣旨的事实,一旁的芸心惊得瞪大了眸子,因为她突然想起昨日她躲在外面偷听管家与李公公的对话,怪不得她觉得哪里怪怪的,怪不得她觉得那个李公公说话都是阴阳怪气的!
原来竟是这个缘故,可是,假传圣旨这种事,他就不怕被皇上发现么?他的胆子未免太肥了点!
“既是如此,你还有没有发现其他什么情况?比如太子除了让李公公假传圣旨外,还有没有别的什么目的?”御昊天目光如炬,落在管家的身上。只见管家思量了片刻,而后轻轻摇了摇头,道,“没有了,其他的并没有在密信上显示!小人知道的都已经说了,王爷可否答应小人的一个请求?”
“说来听听!”见御昊天没有拒绝,管家拖着受伤的身子艰难的正了正身子,对御昊天行了一个大礼,这才缓缓开口,语气里满是哀求之意,“小人希望王爷能将我与我家大人关在一个牢房里!这样……即便是在牢中,小人也能继续伺候我家大人!”
管家说到动容处,竟湿了眼眶,司寇心中一软,看了看御昊天,征求得他的同意,便转头对管家道,“念你一片忠心,也罢,立时便让你与你家大人在牢中相见!”管家听罢,两行清泪骤然落下,立时趴倒在地,感激道,“谢王爷、王妃开恩成全!”
冰冷冷的江州大牢。虽是青天白日,牢房之中仍然阴凉无比。先前管家提出的要与李知府关在同一个牢房之中,是不可能的,根据南漠国的国律,所有牢房只能关押一名烦人,这样是为了防止有犯人暗中串通,御昊天也只能让管家被关在李知府牢房的隔壁。
当李知府见自己的管家也被送到牢里来,刚平复好的情绪不禁又有些激动起来。“你?!你怎么也到这里来了?!”
李知府颤手指着对面牢房中的管家,语气又讶异又气愤!管家见到李知府,更是声泪俱下,“不管大人在哪里!我都誓死追随在大人身边的啊!”
李知府见状,满脸俱是悔意,“你你……你说你好端端的干嘛望着跑?我还指望着你能把我弄出去,你这一进来,我算是彻底完了!你说你都敢了什么事儿啊这!”
看到李知府这副表情,管家一时愣住了,他没想到李知府会是这样的反应,“勤王可是什么都知道了,而且那李公公根本就不帮我们,我也无法子啊,这……这才来这牢里陪大人!大人莫要怪罪!”
谁知那李知府听罢直摇头叹息,“哎,你呀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这一进来,我们还能靠谁?勤王就算答应替我在皇上面前美言,但皇上就一定听他的么?再说了,我们是太子的人,这样一来岂不是让太子以为我们转而投靠了勤王!只怕出去也没有好果子吃哟!哎……我本来还想你在外面帮我想想办法,再不济也能用银子走走关系,说不定还能出去呢!你这样可好……哎……”
李知府说着忍不住连连叹息,只怪他一步错步步错,此时弄得里外都不是人,跟谁都没法交差!更让他气愤的是他的管家聪明一世,怎么这会儿子就想不通了呢!关键时候看来谁都靠不住啊!
管家见李知府这般失望叹
息的样子,心下也不禁开始后悔起来,此时此刻他们二人都进了牢房,他的心也有些乱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平日里李知府拿钱不办事,在整个江州城里的人缘关系都不是很好,最喜欢他的,怕是只有那胭脂楼的老鸨跟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