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不少兵将如今都在议论说王爷心胸狭窄,容不下单将军留下的老将,还,还……”突然被点到名叫进来的守卫,结结巴巴的不敢说出实话。
“还怎么样?说吧。”御昊天换下满身都是沙土的戎装,散着发坐在太师椅上,拿起手边的茶盏轻轻的吹了一口,整个动作优雅流畅,仿佛就像画卷一样美丽,守卫看的都有些发愣,但想起面前这个是勤王殿下,随即又不敢造次的低下了头褴。
“属下不敢说,求王爷恕罪。”守卫思索了半天,还是觉得这些话自己开不了口。
御昊天倒也没有勉强只是挥了挥手让他退下。我的太子哥哥,你这已经是决心要跟我撕破脸了吗?如此不顾及颜面的让人上来胡言乱语,还真是你那种猪脑子才会想出来的办法啊。
这些人一个个都是单家的人,他们背后的势力自不必说,只是让御昊天没有想到的是太子的狼子野心如今竟然已经是如此的昭然若揭,他这已经是按耐不住了吧。
御昊天负手立于帐中,脑中却不停的思索着解决之法,眼下军心浮动,若不能尽快安抚,恐怕就连明日的战事都难以应付了。
就在他眉头深锁的时候,军帐的帘子又被人撩开了,以为是守卫前来回禀事情,御昊天便没有回身,只是静静的站着。但过了好一会,不见人说话,也不见人出去,御昊天有些奇怪的转身,却意外的发现,帐中居然来了一个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人。
“夜路难行,游疆王今日倒是好兴致,有空来我南漠王帐坐坐。”御昊天面上虽然笑着,但心里却是一片冰寒,军中的守卫竟然放松至此,游疆王都到了自己的面前,外面却无一丝的异动,真是可恨。
“天寒地冻的,本王若不是有要事想与勤王殿下商量,也不会漏液前来。”游疆王也不客气,御昊天没请他坐下,自己就给自己找了个离火炉最近的地方坐着了。
“有要事?本王不认为与敌国的君王能有什么要事需要商量,难不成游疆要向我南漠俯首臣称,大王星夜赶路,是来给本王送降书的吗?”虽然好奇他半夜偷溜过来的目的,但既然人家不开口,御昊天也不想自己主动送上门去问鲎。
“降书?俯首称臣?王爷可真会说笑,游疆从来不向任何一个人一个国家称臣!”游疆王仿佛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满是胡渣的脸笑的一抖一抖的。
“既不是来送降书的,那大王前来所为何事,总不至于是来找本王喝茶的吧。”见他倒了一杯又一杯,御昊天的神色都快绷不住了,这个人是没喝过茶吗?
“让王爷见笑了,不过您这的茶叶倒还真的是不错,不知道可否让本王带些回去。不瞒王爷,本王的王妃可是爱极了南漠的好茶。”从进来到现在,游疆王嘴里没一句真话,总是顾左右而言他,现如今竟然来腆着一张老脸跟他要起茶叶来了。
御昊天心里倒是对他这样有些不要脸的行为感到十分的不耻,但想到他的夫人,不正是自己的姑姑吗?虽说在名义上她已经殁了,但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姑姑,几斤茶叶还是送得起的。
“既然王妃喜欢,待会让下人给大王包上,带走就是。也有劳大王代为问候一声了。”虽说是自己的姑姑,但各人有各人的选择,各人有各人的路,御昊天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那就多谢王爷了。不过本王也不白拿王爷的茶叶,王爷有何要求,尽管说来,本王都能满足你。”游疆王的口气大的能吞天,竟然让御昊天随意开口。
御昊天冷冷一笑,对他的话,估计只能信三个字:“游疆王还真是大言不惭,若是本王让你即刻退兵呢?”
游疆王哈哈一笑,道:“若王爷真有此意,本王自然说到做到。”他这话一出,御昊天还真是愣了。这种事也能定的如此草率?
“两军交战,受苦的往往是黎民百姓。若是大王能够早日退兵,那对苍黎民而言,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御昊天没有轻易相信他说的话。孙子兵法有云:“兵者,诡道也。”谁知道他是不是跟自己耍什么花招。
“王爷还真是心怀天下啊。也罢,仗打久了的确也是无趣的很,退兵什么的倒也无妨。只是本王还有一个条件。”冒着生命危险,潜入南漠军营来找御昊天,游疆王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反正打仗是打不下去了,今日这一战,他和御昊天旗鼓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既然如此,何不坐下来好好谈谈,或许能商量出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办法,毕竟游疆要的不多,只是每年冬季足以糊口的粮食而已。
“大王不妨说来听听。”就知道这事不会这么容易,但只要他有所求,御昊天觉得这事也不是不能商量。
“勤王殿下也知道,游疆本是一个小小的游牧民族,靠牧马放羊为生。但每到冬季,草原上草木枯黄,牛羊连个吃草的地方都没有。再加上天寒地冻,牲畜都受不了,更不要说人了。所以不得已,我们才会来南漠‘借’粮草,只是希望能够给族人一个活下去的机会。”游疆王双目炯炯有神的看着御昊天。
御昊天没有接话,只是点头示意,表示自己有在认真听着。
游疆王一番“深情”的剖白并没有换来御昊天更多的反应,于是他也只能继续说下去:“当然啦,今年之所以发动如此大规模的战役,粮草只是其中一个理由。而另一个理由,便是我今日坐在王爷面前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