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昊天紧抿着嘴角不再言语,只是手紧紧地握住司寇的小手。
“禀王爷,太子城郊的人马在城‘门’口各处防火,将御林军和京畿营的人马引出城去,两位统领已派人跟上。您可还有其他指令传达?”‘蒙’面人在产房外禀道。
此时的御昊天眼中心中都只有一个司寇,也不答话,伸手将司寇脸上被汗水粘住的碎发拨到一边,动作轻柔。
‘门’外的‘蒙’面人见‘门’内半天没有人应答,只得默默退下。
又过了一段时间,‘门’外再次传来‘蒙’面人的声音:“禀王爷,禁军中有太子的人,如今御林军和京畿营的人手被调开了大半,太子已‘混’入宫中,为不让余下的人泄‘露’他已入宫的消息,太子的人将守卫皇宫的御林军和京畿营全部暗杀。您可有指令传达?”
御昊天依旧恍若未闻。
司寇此时却又开始了阵痛,她紧紧地抓住御昊天的手,长长的指甲深陷入御昊天的皮‘肉’,低声呼痛。可御昊天却丝毫不在意司寇将他的手抓伤,他只是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拍着她紧张的手背,一边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司寇冰凉的小手。
‘蒙’面人仍旧没有等到御昊天的回复,只得无奈地离开。
此时的司寇不知经历了几‘波’的剧痛,整个中衣都已被汗水浸透,御昊天在旁边心‘乱’如麻,却什么忙也帮不上她。看着她惨白的小脸,御昊天倒情愿承受痛苦的是他。
不知道来禀报的人已经来了第几遍,从太子‘混’入禁军攻入皇宫,到太子已经挟持了众朝臣的家眷,如今正领着禁军往朝堂上去,待他控制了朝堂,胁迫南漠帝写下让位诏书,便是‘逼’宫成功了。
可是御昊天在太子每一步动作前,都收到了消息,可他什么也没有做,他只是心疼地看着‘床’上的‘女’子,并不时替她拭去额上的汗珠。
见自家王爷始终没有动静,再一次前来禀报的‘蒙’面人终是忍不住出言提醒,高声道:“王爷,您再不去,太子就要‘逼’宫成功了。”
“让他闭嘴,别吵到王妃。”御昊天冷冷地吩咐道。
身边候产的嬷嬷轻着步子打开屋‘门’,看向外面的‘蒙’面人,面‘露’难‘色’:“王爷说……”
那‘蒙’面人却一把推开嬷嬷,冲到屋内,站到御昊天身后,正‘欲’开口,却被御昊天冷冷地打断:“滚出去。”
‘蒙’面人身体一颤,明知自己这般冲动地闯进来必是让王爷动了怒,但仍是硬着头皮重复道:“王爷,您再不去,太子就要‘逼’宫成功了。”
“那又如何?”御昊天头也不抬,“任何人都没有我的寇儿重要。南漠,太子想要,便给他就是。”
司寇在疼痛的间隙清醒过来,正听得御昊天这句霸气的话,不觉鼻子有些酸酸的。
她终于知道了当时她打趣他时,他说的那句“这世上,唯有一个你,能威胁的了我。”意味着什么。
为了她,他甚至甘愿放弃自己的责任,自己的抱负,甚至是自己的家国。
只要,有她。
司寇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昊天,你不应该在这里,你该在皇宫,去保护皇上,去保护南漠,这才是你该做的事。”
“不,我该做的是在这里陪着你。”御昊天将脸贴上她的手心。
“昊天,就算是为了我,为了孩子。”司寇的呼吸愈发急促,疼痛又快来了,她的话语也在短而急的呼吸中支离破碎,“你,你答应过我的,要让孩子,生下来,便能看到平安,盛世。所以,去吧,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御昊天看着司寇眼中的倔强,不觉眼眶有些发酸,他终是敌不过司寇的坚持,俯身在她的额上轻轻印下一‘吻’,轻声道:“等我。”言罢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他不能回头,也不敢回头,他怕看到他放在心尖上疼得小人儿脆弱而苍白地躺在‘床’上的样子会改变主意,会更加舍不得离开。
出了‘门’,一阵风吹过刺‘激’了他的头脑,他紧紧握了双拳,心中暗道:司寇,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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