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当天,一大清早柳敏就派了丫鬟来提醒司蔻,说要她在房里等着,出发时自会叫她,结果司蔻左等右等,都不见有人来通知,才知道柳敏这是摆了她一道,不过这样低级的手段怕是更像是出自司曼青之手。
只可惜无论是谁,这如意算盘都不得不落了空,当初苏福广带来册封圣旨的同时,还带来了一块可以随意出入皇宫的腰牌,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司蔻命芸心雇了一辆马车,不慌不忙地向皇宫驶去。
距离宴会开始还有好几个时辰,不过各家的夫人和千金都会尽早来到皇宫,大多都是先到各宫娘娘那里请安。
柳敏怀着身孕,一举一动都格外小心,她领着司曼青准备到皇后宫里请安,可谁知竟被告知皇后娘娘身体欠佳,不宜见客。
刚进宫就吃了闭门羹,柳敏的脸色自然不太好看,跟在一旁的司曼青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娘,皇后娘娘是故意不见咱们的吗?”
柳敏也不敢确定皇后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不过就昨天发生的事情来看,故意的成分应是占了绝大部分的原因。
“娘,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啊?”司曼青昨晚又被司修友训斥了一顿,以至于到现在她都心有余悸,想起自己父亲因为太子殿下的事情发了那么大的火,她就免不了更在一起这件事情来。
比起柳敏母女的胆战心惊,刘家母女就显得从容大方得多。
御泽天昨天离开司府之后,确实如司蔻所料直接去了刘府。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御泽天是抛弃了司家而选了刘家。
一下子就把司家推到了无比尴尬的境地,可柳敏还不知道这件事,她们母女来到御花园,隐约发现落在她们身上的目光都带着几分幸灾乐祸,莫不是司家得罪太子的消息这么快就传了出来?
柳敏的心思一时间百转千回,要是事情到了一发而不可收拾的地步,别说是司家,就连她娘家都会受连累,到时候可就后悔都来不及了踝。
正在和其他千金交谈的刘悠无意中瞥到了人群中的司曼青,趾高气昂地向她走了过去。
“真没想到你还好意思来参加宴会。”刘悠身上穿的正是那天在锦绣庄里,从司曼青抢走的那匹绛紫色苏绣做的衣裳,衬得整个人都带了那么一丝高贵的味道。
司曼青脸刘悠脸上尽是小人得志的笑容,不欲与她一般见识,转身正想要离开,可谁知刘悠竟一把拽住了她的手。
司曼青下意识地挣脱刘悠的桎梏,结果只见刘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裸露在外的肌肤被蹭破了皮,渗出一丝丝鲜红的血迹。
司蔻没想到自己刚到场就看到了这样一幕好戏,在皇宫内动手伤人,这可不是随便一句道歉就能轻易解决的事情,周围几十双眼睛都在盯着司曼青。
司曼青一时慌了神,她只是轻轻地扬了下手,为什么刘悠会摔得这么惨?
而这一幕不仅仅被司蔻看个正着,陪着皇帝逛御花园的一干皇子公主和朝中重臣,都成为了免费的看客。
司蔻不知道刘悠是不是算准了时机,不过这下子事情是真得闹大了!
众人见皇帝出现,自是不能失了礼数,便异口同声道,“民女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吧。”皇帝充满威严的声音响起,目光毫无意外地停留在了刘悠和司曼青的身上。
站在皇帝身后的刘将军一眼便看到自己的爱女受了伤,也不管皇帝有没有发话,急忙跑到自己女儿的身边,眼中既是心疼又是愤怒。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吸引住了,自然也包括司修友,只是他不想要承认的是这件事会和自己的女儿有关,他明明交代过到了皇宫千万不要惹事,结果司曼青是将他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吗?
无论司修友的心里有多么懊恼,当务之急都是快点解决司曼青和刘悠的矛盾,可这难堪的局面俨然已经落到了皇帝的眼里,孰是孰非也是‘一目了然’。
“微臣恳求皇上为小女做主。”刘将军单膝跪地,腰板挺直,无形中就给人一种不可侵犯的感觉。
“刘将军起来说话。”皇帝虚扶了一把,“若是令千金真得受了委屈,朕自会给她一个满意的交代。”
有了皇帝的这一句保证,刘将军才又站起身来,只不过看向司修友的目光像是要活剥了他一样。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谁来告诉朕?”皇帝环视众人,最后却把目光定格在了司蔻的身上。
司蔻下意识地想要躲闪,却已经来不及了,只听皇帝饶有兴致地开口道,“司蔻,你来说。”
司蔻只好恭恭敬敬地走到皇帝的面前,“回皇上的话,民女刚入宫门,未曾见到事情发生的全过程。”
“朕记得册封的圣旨之下,为何你的自称还是民女,难道是要抗旨不遵吗?”皇帝看着司蔻,所幸他的眼中并没有一丝怒意,只是他似乎是在刻意告诉旁人她的新身份。
“司蔻不敢。”司蔻确实没有这个胆量,“和怡给皇上请安。”
司蔻还没有适应这个新身份,更没有打算这么高调地出现在人前,她很怀疑皇帝是故意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她的身上,可眼前的问题还是要得到解决。
“司相,你认为这件事该如何处理?”皇帝不冷不热地开口道,不难看出他对女儿家的打打闹闹没有任何兴趣,可偏偏有人疼女儿疼到不行。
司修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