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徵眯起眼睛估算,大概堪堪可以从三点钟方向冲出去。
她呼一口气,缓缓地朝着船头走去。边走她边对游宁说:“麻烦你把他送到他要去的地方。”
“就凭我?”游宁笑了。他既不会掌舵也不会扬帆,怎么送姜风华。
“冲出去以后,朝廷不会再追着你了,而且也追不上,我会帮你的。到时候你们另雇一艘船。”顾白徵翻一个白眼解释道,她当然知道游宁做不到这些,“还有,以后你别做违法乱纪的事情了。”
游宁无声的苦笑了。
这时候顾白徵四下张望一下,大家也跟着四下张望,姜风华善解人意的率先开口问:“你找什么小白?”
“我的坛子呢?”顾白徵拉着姜风华的手问道。
这回,轮到游宁紧盯着顾白徵习惯性握住姜风华的手。他盯着,觉得有点怪。奇怪,那个小男孩就不讨厌阉人么?他们什么关系?为什么顾白徵会那么习惯的拉住他?
“坛子?”游宁忍不住出来插入顾白徵和姜风华之间,他说,“哪里还有什么坛子?”
“没有坛子我怎么办?”顾白徵摊手问道。
游宁倒是想说你给我走呗。可是这句话他之前说过了,被顾白徵无视了。他把那当作拒绝。他不敢在那么多手下在的时候再丢这个脸。
大伙都在想办法。游宁却突然想到了别的,顾白徵要走了,他再也见不到她了的感觉,他不能让事情发生。
于是,游宁突然拽住顾白徵说道:“你不能走!“
顾白徵甩开他说:“你发神经啊!你看那边的船。”
他们所在的船和朝廷的船几乎要相撞了,游宁抬起眼睛,正好面对着安顺,和安顺四目相对。他有些尴尬的样子,第一次和朝廷的人那么近。
“你还欠我一个信物。”游宁固执的拉着顾白徵,他真的有预感,也是第一次觉得原来真的有两个世界,差的那么远,顾白徵此次一走,他们便永生不得再见。
“欠你个大头鬼!”顾白徵也很急,她不想让这一船的人被朝廷的人抓到。于是在游宁的禁锢下,她亮出了自己的牙齿,拉起游宁抓她的那条手臂,用力咬了下去。
疼痛驱使,游宁终于还是松开了顾白徵的手,顾白徵咬咬牙,纵身一跃,跳下了水里。
水里真冷啊。顾白徵这样想。重要的是她不会游泳。
游宁伸出手想要去拉顾白徵,不知是不是因为疼痛,还是心疼,反正没有拉着,抓了个空。
然后她看着顾白徵咕嘟咕嘟的喝两口水,浮起来,沉下去。
“他会游泳么?”游宁问姜风华。
姜风华不知道,于是摇摇头。
游宁甩掉外袍,想要跳下去。被姜风华制止了。
姜风华指指对面船上的空位。刚才和游宁对视的安顺已经跳下水里。
他们两个人就这么看这安顺捞起顾白徵,顾白徵被捞起来后还朝着他们挥手,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游宁觉得有点可爱,有点好笑。
他于是看看自己的手腕子,牙印很深,没有出血,但是似乎已经伤害了他的皮下。腕子上似乎还有顾白徵的口水。
他想象着顾白徵舌头接触他皮肤的样子,觉得有点sè_qíng,不觉的红了脸。
他仰头看着天,想想顾白徵这个牙印的意思。难道这是他给他留下的信物么?
想到这里,天不怕地不怕的青要宫宫主,乘着风,踏着浪,追到顾白徵身旁,他说:“我会凭着这个牙印来找你的!你给我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