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致欣看着顾白徵的样子于是说:“那你睡吧,我守着你。”
顾白徵抓着禹致欣的手说:“你千万要守着我!”
禹致欣不知道顾白徵在担心什么,只是点点头,给她一个安慰的笑。
顾白徵真的十分害怕禹致欣离开,因为禹致欣离开总让她有一种自己再睁开眼睛,面前坐着九亦谦或者九亦钧。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兄弟似乎突然就成了她的噩梦,不能想,不能见,自己也不知道如何招惹他们了。真是报应,两个美男仿佛成了催命的恶鬼令顾白徵畏惧,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对待。
禹致欣看着顾白徵,是真真的爱她,像是看着一个小姑娘,又像是看着过去的自己,既然现在的自己能帮她,为什么不帮呢?
她伸手一下一下的慢慢的拍着顾白徵的背,哄她入睡,像是哄婴孩一般。
顾白徵也有一种重回母亲怀抱的感觉,眼睛有一搭没一搭的眨着,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在夜幕要抹黑,星子要洒满的时候,九亦谦披着暗夜的深光回来了。他踏进宫殿,径直走到床前,顾白徵还是睡着。
禹致欣也斜靠着床头小憩,两人都是白瓷一般的皮肤,殿里没有人照应,也没有点灯,于是借着仅剩的一点天光,九亦谦看到了两人如画一般的眉毛,顾白徵的长眉入鬓,禹致欣的柳叶弯弯。
两人的睫毛都是长长的,扇子一般,只是顾白徵闭着的眼线显得更加的狭长,上挑着,禹致欣的倒是温顺的低垂着。
许是在欧阳旋那里受了太多的温情,向来显得禁欲而不近女色的九亦谦心中有点软暖,他瞧瞧顾白徵微微张开的嘴巴,又瞧瞧禹致欣紧抿着的嘴唇,忍不住越来越靠近,越来越靠近。
或许是气息太乱了,禹致欣被惊醒,黑暗中感觉有个人靠近自己,正要叫,但是她是何等明事理的人,脑内迅速的想了,此时能站在床边的应该只能是九亦谦,于是她低声问道:“陛下?”
嗯——是我。“九亦谦像是做坏事被发现,站直身子有点手足无措。而后转而想到,这面前的人儿也是自己的嫔妃,自己又何必要装君子?
他清清嗓子,命人点上了灯:“小白睡着了?”
“嗯,睡了有一会了。”禹致欣回答。她奇怪的看着九亦谦,总觉得九亦谦从欧阳旋那里回来以后,和之前很不一样,似乎,似乎更像个人了。
哎,怎么会,皇上本身就是人,是她想太多了。禹致欣摇摇脑袋,甩走奇怪的想法。
九亦谦说:“你也倦了吧,回去休息吧。”
禹致欣说:“不算困,倒是陛下,怎么从旋妹妹那里回来了?”
九亦谦说:“想着还有折子要改就回来了,明日我去看过华康妃顺道去和你用午膳吧。”
禹致欣愣了愣,终究是不敢多问,应下了。
随着禹致欣的离开,九亦谦揉揉眉心,叫小都子把折子搬过来。小都子好不容易将折子搬完,九亦谦瞧着顾白徵翻了个身,似乎睡得很不踏实,于是给顾白徵掖掖被子,然后对着小都子耳语了几句。
小都子说:“陛下,灯火太暗伤眼睛。”
九亦谦说:“左右这眼睛已经不能好了,不在乎再坏了。”
小都子只能应了,熄了靠近床边的两盏灯,然后又跑到殿外去了。
九亦谦扭头看看顾白徵,叹息着,他说:“哎,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顾白徵皱皱眉头,然后幽幽的,幽幽的闪了闪睫毛,睁开了眼睛。
一觉睡得昏昏沉沉的,肚子仍是隐隐的坠痛,但是不剧烈,可以忍受。她揉揉眼睛,样子有点可怜兮兮的。配合着她微微撅起的嘴唇和白皙粉嫩的脸蛋,像个闹脾气的小女孩。
“什么时候了?”顾白徵问道,自己也看向殿外,然后自问自答的说,“天都黑了。”
然后她转头看到九亦谦面前的折子说:“也是,你夜里都批折子的。”
她又一转念:“哎,你不和欧阳旋待着?我欣姐姐呢?”
“你的问他好像很多。”九亦谦含笑着说,顺手从怀里摸出小瓷瓶子,递给顾白徵半枚解药,问道,“这个时间吃这个药没关系吧?听说这段时间很多忌讳的。”
顾白徵晃晃脑袋,生吞了半枚解药说:“不能有能怎么办呢?”
九亦谦想了想,不说话了。
顾白徵说:“那么黑你看得见么?小心近视。”
“什么叫近视?”九亦谦问。
顾白徵打着哈哈:“主意伤了眼睛,千金之躯哎。”
九亦谦不理她,他问:“你还好么?”
顾白徵说:“还行吧,一阵一阵的,都什么时辰了,你也别熬了。”她盖着被子,坐在床上说着。
九亦谦说:“不改怎么办?”然后他叫道,“小都子!”
小都子立刻端着一碗东西上来了。
床前灯光暗,原处灯光明亮,于是打着九亦谦微微扭转的侧脸,像是一幅精雕细琢的画卷。
顾白徵:“唔——”
九亦谦接过那一碗东西,笑着问顾白徵:“看什么?都看呆了。”
顾白徵摇摇头。转过头看那一碗东西,碗是细瓷的碗,上面有着精致细小的朱红色花样,缠绕的,婉转的,看不出具体是个什么东西。只见盖着盖子的碗上还冒着丝丝的白烟,不浓密,只让人看着觉得温暖。
顾白徵吞吞口水问道:“这是什么?”
九亦谦揭开盖子,笑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