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徵是一直都知道,袁府的老爷不喜欢自己。她一直以为那是袁清的爹。
可是自己像个吃白饭的一样,住在人家家里,甚至,仿佛把人家儿子掰弯了,顾白徵想,不喜欢自己是正常的。
但是顾白徵要是在袁府偶尔碰到老爷,她还是会对着他笑的。
老爷身体向来健朗,但是现在是开春了,病毒肆虐。袁府很多人都感染了疾病。所谓的普通的伤风。
老爷就是其中之一。
伤风在这样的季节,反反复复,反反复复,总是不见好。于是大夫让袁府天天焚烧那种什么草药,说是对风寒有好处。
顾白徵是少数没有在春季里生病的人。
她算是看得清清楚楚,生病的人大多是没有好好运动,天天待在密闭的地方,病毒大肆的繁殖。
顾白徵没有生病也成了府里的一道奇观。因为顾白徵身材是在是算不得健壮。很多人都以为她会就此病倒,却想不到没有。
细胳膊细腿的顾白徵终于迎来了一批前来请教身体好秘诀的下人。
顾白徵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的汹涌,人这样的多,后来才知道,感情整个袁府的人都病过,不影响正常生活,就是不太舒服,流流鼻涕什么的。
于是顾白徵拿出了自己的独门秘方——广播体操。
对的,顾白徵思前想后,自己和别的人吃着同样的饭菜,喝着同样的茶水,唯一的不同大概是她住的院子人不多,而她总是到处乱跑,还有就是她每天必做的广播体操。
广播体操是个好东西啊,简单易操作,一学就会还不耽误时间,锻炼身体,增强体质。
顾白徵一数,数出无数的好处来。
于是,第二天起,顾白徵的小院子里的人就多了起来。
顾白徵连忙说:“不不不,别那么多人,人多容易交叉感染。”
“什么?”大伙儿听不太明白。
于是顾白徵做了一个排班表,每半个时辰来二十个人。
然后顾白徵在夜里又开始研究口罩。
妈呀,早就该想到了,这东西对古代真是超好用的,制作也简单。
于是顾白徵白天教下人们做广播体操,闲下来吃饭的时候和袁府的大夫研究草药什么的,什么样的草药放进口罩里比较好。
顾白徵这几日觉得嗓子也有点不舒服,她说话声音变得有点沙哑。连夜里来和她讨论口罩的大夫都听出来了,他问:“你是不是最近太操劳了,也染了风寒?
顾白徵才发现自己嗓音的变化,于是她给大夫说出了自己的苦恼:“天天在那里叫广播体操的‘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叫多了,嗓子坏了。”
“嗓子用得太多?”大夫关心的问道,然后大手一挥,给顾白徵开了一副药。
顾白徵倒是听话的去煎了,后来发现,煎出来的药苦的顾白徵想死。
于是她放弃了,嗓子坏了就坏了吧。她这样想。
于是顾白徵的嗓子一天天的坏下去。
终于有一天说不出话来,广播体操上瘾的下人们都不干了。纷纷去找大夫。
大夫这才知道,顾白徵一次都没有吃过他的药。这几日他倒是不再跟顾白徵讨论了,他在各处搜寻草药。
于是大夫看着顾白徵,顾白徵苦笑。
大夫说:“我也救不了他了。”一个不吃药的病人,谁能救得了。
于是早操停了一天。
顾白徵晚上想到一个办法,去戏班去请人来叫口号不就好,还那么苦逼哈哈的自己每天和袁府的那么多下人斗争。一批一批的生生把自己的嗓子熬坏了。
于是顾白徵每天只有第一次早操的时候出现在众人面前一起做,接下来的时间都好好在房间里研究口罩,顺便养养嗓子。
倒是每日听着窗外的戏班子来的那个戏子的声音,高亢而有节奏,顾白徵觉得有点意思。又回忆着现代的广播体操的配乐,给戏子哼了谱子,让那戏子每天晚上回去找个同僚研究一番。
第一次两个戏子合体叫广播体操口号的时候,顾白徵险些以为自己回到了现代,小学的时候,那个配乐,那个口号,一毛一样的。那酸爽!
顾白徵倍受刺激,终于制作出了第一只口罩。
wow!不要太酷!
于是,顾白徵开始找人批量制作,至少供给这个病弱的袁府使用先。
袁清大概是最后一个知道顾白徵嗓子坏的人。
他实在离顾白徵有点远了。
顾白徵住在他的房间里。对的,顾白徵自从第一次醒来以后发现自睡的那个房间以后,一直认定那个房间是她的,事实上,那是袁清的房间,于是袁清只得另外收拾了客房来用。
对于一个轻微洁癖来说,把自己的房间给别人住是需要很深的友谊的。
袁清自认为自己和顾白徵有这样的友谊。也是因为这样顾白徵才会住在他房间。
但事情的真相却是顾白徵完全不明真相。
反正袁清在自己知道顾白徵嗓子坏掉以后,就马上着手为顾白徵准备药品。在咨询大夫的途中才知道,顾白徵会落得这般地步完全是因为她自己作的,她不吃药。
“为什么不吃药?”袁清问大夫。
“药太苦了。”大夫说,手上还在不停的配制口罩里的药物。
袁清哑然了。这种借口大概只有小孩子才会这样吧。于是袁清温柔的问道:“你有没有给她一颗糖?”
“啥?”大夫抬起头,完全听不懂袁清的意思。
于是袁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