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白徵说:“你想赚更加多的钱么?”
“可是外面很危险。”袁清说,“比起钱,我更看重——”
顾白徵伸手捂住袁清的嘴巴,她翻个白眼说:“不要随时随地的说那种奇怪的话好么,听多了一点也不感动。”
袁清于是一副委屈的样子。
顾白徵说:“我终究还是要出去的呀,看一眼也好知道情况。”
“你又不是大夫,你能看出什么情况?”袁清说。
“我又不是大夫,我却做出了口罩。”顾白徵回道。
于是袁清不说话了。
顾白徵换一身衣服,把袁清的口罩丢给小丫鬟拿去洗,换了一只新的递给袁清,自己也拿一只在手上准备出门了。
袁清把口罩拿在手上,才发现现在手上的口罩和之前戴的不一样,之前的口罩只是白色的,这只上面有图案,一些奇怪的字符的样子。
顾白徵给袁清解释说:“这叫颜文字。”
“什么文字?”袁清不太懂。
“就是你看这个像不像一张人脸?”顾白徵指着袁清手上的那一只绣着“?(?)”的颜文字的口罩说。
袁清端详了老半天,才看出来,于是豁然开朗,原来这是一个得意的表情啊。
顾白徵点点头。然后戴起自己的口罩,口罩上的颜文字是“~\(≧▽≦)/~”。
“你这个好像更加开心。”袁清说,顺手戳了戳顾白徵的脸。
顾白徵拍开袁清的手说:“假公济私。”
袁清得意的笑。可是顾白徵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的眼睛,熠熠生辉,然后口罩上的“?(?)”看起来无比的贱。
于是两人也不坐轿子就这么走出去。
顾白徵的意思说,也就是这么随便看看情况,贫苦的百姓也不是她一己之力能救的,她只是了解一下情况,然后顺便和袁清去找他那些朋友谈谈医疗点的事情。
至于这新式的口罩,是为了给有钱人看的,这些款式又走高端路线,有钱人的钱是可以坑一点的,顾白徵给袁清传授这样的思想。
袁清说:“我最有钱。”
“嗯,于是我用你的钱一点也不心疼。”顾白徵说。
袁清拉着顾白徵的手出门。顾白徵甩开了,她说:“好奇怪惹。两个大男人。”
“你又不是大男人。”袁清不死心。
“可是别人觉得我是个太监。”顾白徵说。
“那你想穿裙子么?”袁清问出这句话马上就后悔了,不行,要是顾白徵穿女装被他的那些乱七八糟的朋友看见还得了。
他现在都深刻的怀疑顾白徵说要出去是不是完全为了之前来他家里的那个基友。
“算了。”顾白徵摆摆手,多麻烦啊,她都穿习惯男装了,一下子换回女装总觉得怪怪的。
“好!”袁清开心的说,然后拽着顾白徵出门了。
老爷看着两人的背影,袁清自从认识顾白徵之后,好像脱缰的野马再也回不来了。
袁府门前一整条街是干净的,但是人很少,因为这一条街都是袁府的地盘,那些难民,病人,尸体都是不能靠近的,一旦走出了这条街,顾白徵便觉得眼睛像是进了沙子,热热的。
她活在二十一世纪的中国,再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因为疾病,街上死满人的情景。
这会子死的人还不算多。或许因为不在贫民区,或许因为这是皇城,总归是看不到太多的不好的东西。
可是仅仅就是眼前的场景就让顾白徵想流泪。
她曾看过汶川地震灾后的情景,满心伤悲,不能自已。她也曾看过国庆的阅兵,国歌响起的时候,她仍然会流泪。
她还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听了太多的爱国教育。没有一次比看到眼前的场景来得震撼的。大概是她想得多。
她终于知道,千百年来所有华夏的子民付出的努力,祖祖先先的付出,就是为了,她们现代的生活。衣食无忧,不被疾病所困扰,长命百岁。
顾白徵虽然知道,这个时代和她的时代完全没有关系,因为历史上没有这么一个时代。
但是他们说着同样的汉语,顾白徵始终没有办法把这个时代和真正的华夏分开来。
她闭上眼睛,调整自己的情绪。她能做的不多,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力量让当权者注意民生吧。
“走吧,我们回去吧。”顾白徵突然握紧了袁清的手说道。
她不能再走下去了,不能再看了,因为这些都会让她觉得于心不忍,她穿越而来,一直觉得自己这个身份不太好,却没有发现,太多的人活得比她还要差了。
苟延残喘。
“怎么了?”袁清问顾白徵。
“看不下去了,想马上回去干活。”顾白徵说。
“那我们回去。”袁清说。他没有顾白徵那么多的感触,但是却深深的为顾白徵的善良所感动。
在这样的年代,善良的人并不太多。
袁清觉得并不太多,包括他自己都不是善良的。袁清觉得,好像自己在顾白徵之前就没有碰到过善良的人。像顾白徵这样善良的人。
他想,这大概也是顾白徵吸引他的原因吧。
顾白徵总在吸引着他,越来越离不开了。
只可惜她的脑子里好像装了太多他不能理解的奇异的想法了,于是好像没有空地装他了。这真是一件悲伤地事情。
回到袁府。顾白徵就马上开始组织大伙儿开始制作口罩,在流水线上做,裁缝们裁剪好布块,然后有工人负责折叠,有工人负责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