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着呗。万一他们查车。”解诗对着顾白徵说。顾白徵发誓,她看到了解诗眼睛里面的笑意,这,大概,是故意的吧。
但是解诗说得顾白徵好像也没有办法反对,确实,外面到处都贴着顾白徵的脸,出城必然会有检查,顾白徵不靠着解诗刷脸出去,确实不知道怎么办了。
万一皇帝这次认真起来,守城的士兵不给解诗面子,那顾白徵还大咧咧的坐着就完蛋了。
好吧好吧。顾白徵仰头看了看天,然后弯身钻到了解诗身下的座位下,解诗把布掀起了。顾白徵把布放下来。解诗又把布掀起了。
顾白徵怒,她说:“你不要这样好么?”
“哪样啊?”解诗问道,“你这样不闷么?”
“为了安全!”顾白徵说。
“你是觉得丢脸吧。”解诗揭穿顾白徵。
顾白徵眯小眼睛说:“那你来试试?”
她想不到解诗真的也趴下来,跟着她一起锁在座位下。这座位是一个人的座位,只不过是解诗是东厂厂公,位高权重,马车自然宽敞,座位也比较宽,于是堪堪挤下两个人。
“!”顾白徵目瞪口呆。为什么解诗不按套路出牌。你说他要调戏人吧,调戏就调戏吧,怎么还来一个感同身受?同甘苦共患难的?
这一起趴在地上几个意思?这呼吸都打到彼此脸上几个意思?
顾白徵转过脸。
解诗笑着说:“这下子不觉得丢脸了吧。”
顾白徵背着解诗说:“我觉得更丢脸脸。”
“为什么?我不是陪着你么?”解诗问道。
“你不觉得一个厂公趴在地上很丢脸么?”顾白徵问解诗。
“不啊,我觉得能和小白趴在一起很快乐。”解诗说。顾白徵背着他,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内心直想爆粗。
“奶奶个腿,又调戏她!”顾白徵想。
解诗说:“小白你把头转过来。”他声音很轻了,很性感,磁性,贴着顾白徵的耳朵,似乎还吹起她的碎发,于是顾白徵觉得耳朵痒痒的,一直痒到心里。
她捂住耳朵摇头说:“不要!”
解诗掰开她的手,这个姿势,看起来像是他环抱着她。他说:“转吧,我有东西给你呢。”
顾白徵内心吐槽道:“不会又是一个吻吧。”
但是鬼使神差的,她转过了脸。
不是一个吻,眼前的是封折子。
“这是什么?”顾白徵接过折子问道。
解诗说:“这是给你的手信哦,只要在未明的地界,稍微有点眼色的官员都会给我面子的。你有问题就去找官员吧。”
顾白徵接过折子放在怀里说:“那你给我安排了假身份么?”
解诗说:“嗯,东厂二把手。”
顾白徵就笑得眉眼弯弯的,她说:“有点厉害呢。但是我的脸要是被认出来怎么办?”
“那你只能好好观察看看皇帝的寻人令有没有传到那个地方咯,你走得那么偏,应该没有问题得。”解诗对顾白徵说,“我也只能做那么多了。”
“——”顾白徵还想说什么的。马车却突然停下了。顾白徵和解诗因为马车的停顿相互滚了滚,靠得更近了。
然后两人都听到了外面的人在说话:“车里什么人?”
“这是我们厂公的马车你们也敢拦?”赶车的车夫说道。
外面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不一会儿,外面那人就来到车窗边上对着车内说:“厂公,这段时间上面也压得紧,多有得罪,还请厂公配合。”
解诗于是把顾白徵往座位里面塞了一点,然后放下布,拍拍自己衣服掀开车帘望向外面说:“你们无非是想看看车里是不是我对么?现在你们看吧。”
他的脸露出来了,守城的士兵扫一眼,皇城脚下,认识东厂厂公是必须的。更何况东厂权势滔天。解诗还主动的问:“你们要搜车么?”
说着他做着要下车的动作。
啥?顾白徵在座位下想到,这搜车不是要暴露么?解诗那么自信他的主动能压住别人?
“那敢情好。”这时候守城的士兵说话了。
顾白徵几乎要晕厥,这又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