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家,李竹有些纠结。那便是蔡青家和陈家。不知道到底是送还是不送。
她正在纠结,蔡青却先行来送礼了。不过是经杨墨转手的。
杨墨来送东西时,脸上挂着高深莫测地笑容。
李竹只好说道:“他或许是看在你的面上才送的。”
杨墨却笑道:“我的面子可没那么大。”
既然人家都先送了,李竹也不用纠结了。也备了一份礼物,同样是让杨墨转交。
除夕那天,下了一夜的大雪。次日清晨,李竹一推开门,便看到满院厚实松软的白雪,屋檐下挂着一串串的冰棱。东方一轮红日升起,绚烂夺止。白雪迎着红日,显得分外刺眼,却又有一种别样的壮丽。
小秋吃过早饭就开始在外面堆雪人,也有不少孩子来李竹家串门。他们一个个都拿着布口袋,好用来装零食。李竹笑着给他们每人都装得满满的。孩子们笑着闹着跑开了。
大年初二这天,李竹家迎来了一个客人,正是多日不见的陈观,他带着两个随从去进山打兔子。路过这里,就想带着小白进山逛逛。毕竟他是小白的前主人,李竹没有不同意的道理。小白也挺喜欢陈观,看着小白要出门,大黄也开始巴结小白,陈观就把它也带去了。
下午的时候,陈观和两个小厮,带着小白和大黄回来。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收获不少。果然,他们不但猎了五只大肥兔,还得了三只野鸡。陈观很大方地留给李竹两只,并随口对小厮说道:“回去让人把兔子和野鸡腌起来,让管家带回家给奶奶和娘尝尝。这可是我亲手猎得的。”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李竹蓦地想起大姑说想托熟人给杨云捎东西的事,可又觉得不好意思提。就在她纠结的当儿,陈观却注意到了,忙问:“你想说什么?”
“啊,我有个冒昧的请求。”李竹迟疑一下,就将这个想法说了出来。
陈观大手一挥,满不在乎地说道:“这算什么,举手之劳而已。有什么东西尽管给我,我让管家一定会帮你带到。”
李竹满心喜悦,就请陈观稍等片刻,她去告诉大姑。
陈观和两个小厮就在李竹家中一边喝茶一边吃零食等候李竹。
李大姑一听这个消息,也十分高兴,她赶紧收拾东西。杨墨的信也写好了。李大姑收拾了两大包东西,什么吃的用的都有,恨不得把家把塞进去。
杨墨无奈地说道:“娘,你这东西也太多了吧。”李大姑只好又忍痛拿下几样。
收拾完毕,她就和杨墨送到李竹家,李竹也收拾了两个包裹。无非是本地的一些物产,什么鱼干、吓皮、菜干、肉干,还有两张兽皮。李竹觉得麻烦陈家管家怪不好意思的,又收拾了一个包裹,都是些吃食之类,可在路上充当干粮。
李大姑和杨墨再三感谢,陈观见东西收拾好就准备起身回去。
陈观临走时,又说道:“阿竹姑娘,你做的那些零嘴真好吃。”
李竹一看,桌上摆的几样零嘴已经被消灭大半。
她笑了笑又道:“你再等一下,我还没给你年礼呢。”
李竹按给穆家送礼的规格,备了一份礼物给陈观,陈观也没客气,笑吟吟地接过来,说道:“等我回去给你回礼哈。”
陈观回到县衙后院时,此时正好陈觐也在家。
他一脸得瑟地大哥面前炫耀自己追打兔子的威风,然后又说让管家把兔子送到京城的事。
陈觐淡淡地说道:“有必要吗?京里难道还缺兔子?”
陈观道:“怎么没必要,千里送鹅毛礼轻情义重。”
就在这时,有个小厮进来说,吴成名来拜访。
“不见。”陈觐面无表情地说道。
“是的,大人。”
“等等,还有,无论是谁送的年礼一律退回。”
“……是。”
陈观摸摸鼻子道:“这是正常的人情往来,做得太绝也不好吧,大哥?”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陈观突然想起自己刚收了一份年礼,于是便问道:“那我的熟人送的,算吃人嘴软吗?”
陈观抬眼盯着陈观看了片刻,问道:“小白的主人送的?”
“什么小白的主人,人家也是有名有姓的。”陈观略有些不满地嚷道。
“送的什么东西?列个单子出来,——用嘴即可。”
“……东西可多了,什么吃的都有,光豆就有五种,有四种是我最爱吃的,在京里都没吃过这些。还有鱼干、肉干、酱肉、卤肉、辣椒豆豉、风干鸡、烤鸡、烤鸭……”陈观是如数家珍,说着说着,他不由得又馋了。
陈觐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听他列完单子,只凉凉摞下一句:“拿出一半充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