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你确定?”
“算了,咱们说些别的吧。”
李竹想一想,他的老底也确实没什么杀伤力。但陈觐这个人的洁癖是全方位的,他连自己的黑历史都不能容忍。李竹往往就抓住这点来威胁他。
转眼间,已到了七月,他们九月就要离京。眼看分别在即。陈家众人对他们格外优容关切。陈老夫人也有意让李竹多多交游,再加上穆长倩怀了孕身子不方便,李竹只得陪着两人四处走动,三日一大宴,两日一小宴。
李竹本来担心自己应付不过来。陈觐却一脸自信地对她说道:“连我都败在你的手下,你还有什么可怕的。你把对付我的本领拿出十分之一,对付这帮人绰绰有余。”
李竹学着陈觐的高冷姿态,与人来往,清淡如水,点到为止。遇到有人搭话她也是少说多听。出人意料的,她的人缘倒是不错。
特别是那些中年妇人和老太太们,时不时地对陈老夫人和陈夫人夸赞李竹:“你家大公子跟他祖父、父亲一样有眼光,你这大孙/儿媳妇稳重懂事,知书达理,颇有大家气象。”
李竹回来转述给陈觐听,他淡淡一笑道:“嗯,这帮人总算有点眼光。”
两日之间的感情,就像夏日的庄稼一样长得飞快。但让李竹不解的是,陈觐在床上仍然规矩得像个君子。他应该不是那种被动的人啊,难道一次拒绝就承受不住?既然如此,那就给他点暗示吧。
李竹清清嗓子,意味深长地说道:“哎,陈小白,你没有东西要找吗?”
没有回应。身边的有睡着了,他竟然睡着了。李竹一阵气馁。算了,反正她给过他机会,是他不知道珍惜。李竹有些懊恼地闭上眼睛,她刚要进入梦乡。
陈觐却突然说道:“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李竹为了报复他刚才的怠慢,故意装睡不理。
陈觐被她勾起了这个念头,再也打消不了。他腾地坐起来,酝酿半晌,语气十分不自然:“你主动相邀,我却之不恭。”
李竹似乎有些后悔,忙出声道:“算我没说,改日吧。”
“嗯哼,你从小白嘴里抢肉试试。”
“陈小白,你越来越像小白了。”
陈觐欺身压上来,李竹一挨着他那火炉一样的躯体,就不由得一阵颤栗。
陈觐的呼吸渐渐沉重,嗓音低沉沙哑:“我一直在等着这一天。我一直准备着把我二十多年来全部的积蓄都给你。”
李竹心想,他果然不走寻常路,在这种时候却要提上交财政大权的事。不过,这个男人还算有诚意。
她微微喘、息着推脱道:“不必这样着急的,我准备做一个贤妻,不会拘你太过,这种事我们以后慢慢商量。”大权是要收上来,但不能急于一时。
“开始吧,明早你就明白我的话了。”
……
李竹第二天早上真的明白了他话中的深意。他二十多年的积蓄根本不是指银子。
李竹现在只有一种感觉,累,十分地累。
陈觐在这件事充分发扬了他那勤于钻研的精神,翻来覆去地研究她。再加上他对自己的苛求,不能容忍自己的失败,一次又一次,直到两人都满意为止。
他不但在姿势和技巧上精益求精,连称呼都要改变。
“叫我的名字。”
“陈小白。”
“换一个。”
“相公。”
“这还差不多。”
……
次日清晨,陈觐心满意足地、蹑手蹑脚地起了床。他吩咐众人说话小声些,走路脚步轻些,不要影响了少夫人睡觉。
此时虽然是夏末秋初,众人却在他脸上看到了几分盎然春、色。
他今早对人格外的和气,连小白也难的看到他的好脸色。
青芜院里的下人们心照不宣,偷偷抿着嘴笑。
李竹睡得正香,却觉得有一只可恶的爪子在挠她的脚心。
她气呼呼地嚷道:“小白,又是你。”
“汪汪。”才不是我。
李竹睁眼一看,才发现做坏事的人是谁。偏偏那个人还做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李竹和小白一起,对他怒目而视。
“你真讨厌。”
陈觐复又缠上来,弯腰抱起她,像猫洗脸似的吻着她。
“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李竹仍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她恹恹地坐在床上,瞪着惺忪的睡眼看着陈觐。
陈觐极其难得地摆出一副做小伏低的姿态:“夫人昨晚劳苦功高。为夫准你放纵一些。今日悉听夫人吩咐。”
李竹揉揉眼问道:“真的?”
“当真。”
李竹伸伸胳膊和腿,昂然吩咐道:“那好,来帮我把衣服和鞋子穿上。”
陈觐一本正经地道:“遵命,以后穿、脱都由我负责。”
陈觐的改变惊动了陈家众人。他们都用好奇探究的目光盯着他瞧,脸上挂着耐人寻味的笑意。
李竹还没起床,这件事就像风一样传到了上房。陈老夫十分满意,连早饭都多吃了两碗。因为她觉得这不是普通的事,这代表着她那乖张古怪大孙子的某种突破,具有重大意义。
……
两个月后。
京里诸事处理妥当。李竹和陈觐带着一干仆从侍卫还有小白大黄小灰等启程去西北。
他们先从船去清河县,再在那里经陆路辗转去西北,因为他们打算到清河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