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编钟出土的时候是傍晚,当时取出的东西还来不及送走,就用大号保鲜袋抽了真空放置在我家里,好歹当时我也是负责安保工作的。那天晚上我们全家睡得都特别不自在,我总觉得有人在家里哭,嘤嘤的啜泣,几次醒过来又什么动静,一睡下去那声音就又来了,第二天一早一堆人起来全是熊猫眼,吃早饭的时候互相一说,都说有这事。
到底是老码头,何老说估计是那组编钟的问题,他干这一行有经验。
何老也是好心,对我爹说道:“但凡底下出来的东西,都是跟着主人的灵性走,我们虽说是科学工作者,但也不是迂腐,见怪不怪了,今天东西运走了,老夏把屋子里用菖蒲打扫打扫,去去晦气。”
我爹指着查文斌道:“没事,我们家有个道士在,倒也不怕。”
何老不免多看了一眼那个年轻人,笑道:“现在做这个的可是越来越少了。”
这是查文斌和何老的第一次照面,可惜的是他们并没有认识,甚至不知道对方的姓名,谁也不想若干年后他们会成为忘年交,当然了这也是后话了。
后续的挖掘就开始令人失望了,除了这套编钟之外,墓里还有几具尸体,别的东西大多被盗掘一空。这几具尸体里头有一具男尸穿着一条白衬衫,他的脸上还盖着一个没腐烂完全的草帽,应该是当年被留下的盗墓贼,这种情况何老说也不少见,他遇到过几次。对于他这样的忙人来说,被盗的墓是没有价值的,出土了这套编钟已经是个意外,剩下的工作交给他那些徒弟们做就行,于是便启程回了省城。
那具男尸被拉出来的时候,我总觉得有些眼熟,白衬衫,大草帽,我回去问查文斌这个是不是就是那天柳树窝里遇到的那位,查文斌只是叫我别多话,我也就只好作罢。
事情过去了一个月,这一个月里不停的下雨,查文斌的堪舆工作进行的也很不顺利,考古工作也逐渐接近了尾声。这一个月里我总是觉得查文斌阴阳怪气的,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不对劲,反正我问什么他总叫我别乱想,可是依我对他的了解,我又总是觉得他有事。
我知道老鹰洞里还有点东西没解决,钭妃家的祖坟还没找到七关,那天晚上逮个东西还让跑了,这具突然出现的盗墓尸体又有什么来历?可能是我的心比较大,我总觉得这些都不叫个事儿。又过了几天,家里来了一份电报,说是让我去一趟省城,来电的居然是收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