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文晟心头微惊,随即便要出口问出原由,可是话到嘴边便咽了回去。如今王爷发怒,想来是跟王妃和云宿有关,他还是不要引火烧身的好。
夜,从新恢复了宁静。
从未有过的温暖让她感觉份外舒适,她喉咙里不知道呜咽着什么,接着便向温暖蹭了过去。忽然,她眼皮一跳,似乎醒转过来。
他的喉咙一紧,压抑以久的yù_wàng毫无防备的被她引诱而出,因为她的馥香柔软的身体,因为她毫无心机的依偎。忍住快要将自己逼疯的yù_wàng,男人僵直的抱着她。
连续几夜了,他已经连续几夜在她入睡后抱着她睡,在黎明时在悄然离去。君易阳派来在暗地里监视他们的人,早在来彭城之时便被他暗暗的除掉了,如今她很安全,就算没有凌文晟的保护,她也是安全的。
只是……他却厌恶这种感觉……这种只能偷偷摸摸抱着她的感觉。
她是他的女人,可他却只能在夜晚这样抱着她,看着她当着自己的面与云宿肆无忌惮的笑闹,他觉得自己快要被胸口的一股气给逼疯了。
他曾不止一次的听到从她口中吐出的那个让他深恶痛绝的名字,萧然,天知道,他有多想杀了那个男人,甚至想要杀了云宿。
阁落中,微微的叹息声传来。
可是……他却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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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重复的恶梦又来侵蚀着她的灵魂,飞烟在梦中绝望的哭喊,却始终不能唤回男人一丝一毫的怜悯。她看着自己被男人砍了头,看到血流了一地,染红了囚衣,看到囚台上的自己满眼泪水的盯着台下的自己,看着台上那面相模糊却撕扯着她的心的男人冷硬的笑拥着另一个女人。
看着……看着她腹中未发肓完全的孩子从身子里滑落,她想去抱住那个血团,可是,她却眼睁睁的看着它摔在地上,血溅了一地。
恐怕的血团,满世界的血让飞烟尖叫着苏醒过来。
脸上被什么轻轻抚过,飞烟身子一颤,慌忙打开眼睛,眼前恢复明亮的她这才觉得刚刚自己又做恶梦了。恐惧的咽了咽口气,身子却在下一刻猛然一僵。
震惊的扭过头去。撞入眼眸的是句清俊绝美的男子那玄黑焦虑的凤眸。
飞烟怔怔的望着他,随即红了眼。
“没事吧?”男人焦急的问道,双眸不断的上下扫视着她。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的恐惧和思念全部都转换一声声哭泣,飞烟扑倒在他身上,紧紧的抱住了他。
“木头……”
多久没有唤出这两个字了,她每天在心中默念着这两个字,她好想他,好想好想……她一直以为见不到他了!她好怕、好怕啊!
“怎么了?做恶梦了?”男人温柔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飞烟哭着点了点头,哽咽道:“我……我好想你,我们讲和了好不好?你别气我……”
女人突出其来的认错让他为之一震,随即想起,月前,他因为她当众抱云宿之事怪罪于她,之后便丢下她赶回帝都。
想必,此事是吓倒了她。
的确,当时他愤怒极了,胸口像是被人狠剜了一刀,他恨不得将云宿杀了,把她毁了!可是,可是事后没多久他便认出了那个男人。
十年前,他只见过云宿短短的两面,可是,他却记住了这个男人的模样。他恨、他恼,可是,他不得不承认,他需要这个男人的帮忙。
如今,她与云宿再次相聚,甚至当着他的面拥抱。
如果不是顾及自己身份不能透露,他早就上去将她带走,彻底的远离云宿这个危险的人物。而他很清楚的知道,他是幕白,他此时此刻的身份是幕白,与她毫无瓜葛,他不能带她走因为他没有资格。
可见她突然的委屈,他满腔的愤怒全在一瞬间转化为柔情,将她紧搂在怀中,下巴蹭着她的发顶,男人淡淡问道:“傻瓜,我没有气你!”
是,他不气她!他想她!很想很想。
飞烟抽泣一声蹭到他的怀中,委屈道:“我刚刚做恶梦了,我梦到……梦到我们的孩子死了,梦到你把我杀了!”
男人身子猛然一颤,想到那个未出世便被自己扼杀的孩子,他心里微拧,说不出的滋味席卷了他,那是……那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啊!他和她的孩子!
手掌紧紧的拥住了她,男人柔声安慰道:“不会的,以后没有人会伤害到你,以后我们还会有孩子,会有好多好多孩子。”
“不!”飞烟惊恐的尖叫道。
男人凤眸微眯,口气微怒道:“你不想生下本王的孩子?”
她满腹委屈的看着他,哽咽道:“是你不要的啊!”
想到他曾逼她喝下堕胎药,他就恨不得将自己杀了,可是……他还有一个秘密是她不知道的,如果她知道了,那么……她会恨死自己的吧?
孩子在她腹中早已死去,究其死因是因为……那串红玛瑙香珠!因为红玛瑙和麝香珠很像,如果不是对此有研究之人,压根就分不清两者的区别。
麝香对女子身体危害极大,在那之后,两人恩爱多次,却终不能再孕出孩儿!
“我是不是在做梦?你不是在京吗?”
女人的突然出声打断了他的思考,男人冲她露出雅致清华的笑,道:“傻瓜……”
他并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飞烟知道他远在千里之外,所以也知道他压根就不可能出现在自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