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04-28
******
雪越下越厚,很快,院子里的小路便被厚重的银装给裹藏起来。飞烟趴在床柩上,眼神久久的盯着一处,眨都不眨一下。
她似乎在想着什么!
在院子里两人的独处,早已经是两个时辰前的事情了,从和他分开后,她便这样自己僵坐着。
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自己对他的感情是日渐加深,可转眼再看看他,却完全不似自己这般对对方这么在意。
她深切的明白一个道理,两人相爱,爱的多的那一方总是比较吃亏,若你爱对方十方,对方却只爱你八分,如若想要对方爱你十分,那么你必须十五分才可能得到对方十分的爱,也许连十分也没有,爱的深与浅的距离也可能会被拉的更大,为此你要付出更多。
她深切明白这样一个道理,也时时告诫自己不要为了一个男人失了自己应有的尊严,她也明白他对自己哪怕连八分的宠爱也没有!可是,明知如此,她依旧像是飞蛾一样,不顾一切的想要靠近他。明知道靠近他会让自己受伤,她还是不顾一切。
不知道何时,她变的如此可悲,竟然为了一个男人,放任自己处于这样一个境地。
前些日子他回去,是为了见那个怀有他孩子的女人,许画镜。
然而明里是千里迢迢、数月兼程的赶回帝都,暗里却用另外一个身份留在了这里,她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可是无论是什么,那些事情她都不想过问!
因为,若他想对她说,不用她去问,他也会同她说!他的事,她向来不敢多问!为此、想想便将疑惑压抑在心底,也就罢了!
他的身份或许是不能暴露,所以才千辛万苦的伪装,犹豫了片刻,飞烟还是决定不去多问什么!
看着幌眼的皑皑白雪,她觉得困顿极了,她敏感的察觉到,自己昏睡的时间似乎越来越长,一开始昏睡只是半日,接着一天、两天,而每次昏睡间隔的时间却越来越短,先是一天、再是半日、后来又是短短的两三个时辰。
一时间困意再次袭来,倦乏的眼睛便想要阖上美美的睡上一觉,可是,她却不愿意,因为怕再次睁开眼睛,自己便一觉不醒,就算是一觉醒来,也会不见了他!
迷迷糊糊中,她隐约觉得有人进了自己房间,可是,她却困的睁不开眼睛。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温柔的将她包裹,紧接着身子下温温软软,舒服的感觉让她濒临崩溃的神智彻底放松下来,不一会便陷入沉睡。
睡去前,她似乎听到有人在耳边轻声说着什么……可是她却无力去辩明那人说的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她到底中了什么毒?”隔着棉帘,男人那深蓝色的眸子射出锐利的光芒直直看向窗外。
窗外,身衫单薄的男人随意伸手接住从天落下的鹅毛大雪,表情僵硬道:“目前还没有任何头绪,可若要继续这样发展下去,也许下一次的昏睡便是再也醒不过来了。”
话音刚落,云宿微惊,便迅速的向一旁闪去,而刚刚他所站立的地方,闪动三根银针的寒光。
“如若她有个万一,本王便要你全族陪葬。”
男人狠决的口气,暴戾的眸光比冰冷的雪花更为寒冷。面对他的愤怒,云宿却丝毫不为所动,可是却渐渐沉下脸来,不为其他,只因想要救回她,他也没有多大把握。
云宿脸色沉凝:“若要救下她,也不是不可能!只是却有两个难题!”
“什么难题?”
“第一,她身体阴寒,体内毒素也呈寒性,而此地终年落雪,地处寒僻,因此她是万万不能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起初我也曾劝解她离开这个地方,可是她说什么也不听……”说到这里,他口气顿了一下。
男人隐约明白她为什么不离开的原由。
他曾经对她说过,再下一场雪便是他回来的时候。
“要是如此,便将她带离开此地,那还能有什么难处?”君慕然问道。
“如要如此简单也就罢了!可是,难就难在,她却万万不能离开这个地方!若强行将她带离,不出半月她必死无疑。”
云宿字字决断,毫无迟疑之说,向来对云宿之言毫无异议的君慕然听闻他这些话,却如同一颗惊雷,投入他那本是平静的心湖,击起不断翻涌的波涛。
“你给本王解释清楚,什么叫若她离开这个地方便必死无疑?”语气中强硬的压抑怒意,却丝毫无法掩盖其中的慌乱。
“近日来,我细心观察,她身体内的毒不是一般的毒,而是一种盅,此盅同你体内盅毒恰恰相反,但也有相同之处,同样要用极寒的温度压制。”云宿沉吟道:“可……可却也略有不同,你体内的虫盅每隔三季才会发作一次,每次发作便体虚过热,只需要用千年凝成的寒床镇压便可,可她体内的盅,是一种冰盅,此盅性情寒凉,本身就对女子身体有损,这种盅虫是由生长在冰天雪地里的百种毒虫研制,若要待在温度极寒的地方只会对身体造成更大的损伤,可若不待在这个地方,只要天一回暖,这些虫盅便要吸食她的血液,那时她便要日日痛的死去活来。起初我还在庆幸着,若这种盅毒能被压抑住,哪怕是生存在这种冰天雪地里一生也好,可是……偏偏这种虫盅如若任其发展,患者病情只会越来越重,起初只是昏睡,再后来便有可能一睡不起,悄然的在梦中死去。”
“难道……没有别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