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悄然降临。
月凉如水,黑夜陷入极静的氛围里,除了窗外那土壤中偶尔一声声细细的虫叫,一切都时常静寂。
春夜有股寒意,渐渐的渗进温暖的阁中。
倚澜阁里,
新瑶将四周的窗户紧闭,便回到厅内,用手背试了试飞烟额头上的温度,嘴角弯出欣喜的弧度,再将她身上的被褥给盖的严实,便走出了内阁。
门吱呀一声,关上了。
不一会紧闭的门被人从外面打开,微微流泄出清凉的月光。阁中静寂,昏暗的灯光将一个高大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飞烟睡在床上极不安稳,因为身子无力,脑袋也很痛,在梦中她的柳眉一直轻皱。夜很静,昏黄摇曳的烛光,映照着整个阁中,显得份外温暖。
一直沉睡的飞烟逐渐转醒,微微睁开微阖的双眼。这里是哪里?她无力的用眼晴去打量周围的环境,这才发觉,这个地方原来是自己的房间。
她头脑昏胀,喉咙干渴,她想喝水。
厅外传来一声轻响,飞烟眯着眼晴望去,可是无奈帘子遮掩和灯火昏暗她压根看不清外面是谁,只是轻轻的唤了一声。
“新瑶吗?”
刚出声,她被自己吓了一跳,那声音低沉沙哑的不像自己。
飞烟强硬的支持起自己的身子,可是无奈的,不能动作半分,她无力的唤道:“来人啊。”
根本发不出来声音,飞烟难受的咳了咳。
一股寒风从洞开的门外吹了进来,正巧吹熄了摇曳的烛光,一时间本来就昏黑的阁中,更加的阴暗起来。
月光透过那不知何时被打开一角的窗户,照在飞烟的脸上。
一阵细微的声音,慢慢的移向床边,围绕自己的是一股阳刚的男儿气息。男人?飞烟心头一紧,天空正中央挂的是轮下弦月,月头已处正中,显示此时已是凌晨,什么人敢在这个时候,偷偷进来?
飞烟心头忽然涌现出一种不好的感觉,高烧刚退不久,连抬个手都没力气,更没有多余的气力去吼叫了,头脑虽然很痛,可是还有些判断能力。
她声音沙哑,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怒意,戾声问道:“你是谁?”
那人没答话,月光正巧的落在他脚尖,如此近的距离,依旧看不到他的脸。黑暗的阁中,看不清楚对方,只觉得他很高很壮。
cǎi_huā贼?还是刺客?
“你跑错地方了?”
那人没说话。
“静王的住所,不在这里!”
那人依旧没说话,似乎在这个房间里只有自己一个人。
飞烟微微不满的皱了皱眉头:“还是说,你是cǎi_huā贼?”
那人依旧保持沉默。
飞烟被他闭的一肚子怒气,最后干脆闭上眼晴,也懒的继续浪费力气跟一个哑巴说话。
没想到,听到她不说话之后,那人的气息一瞬间凑近了她,轻轻的拥抱住了她,飞烟被吓倒,忙要推开那人,这才发觉自己的全身上下几乎连动都不能动,压根没有力气。那人紧紧的抱住她,气息喷在她的脖颈。
连根手指也无法移动,是种好痛苦的感觉。
飞烟挣扎,却听到那人在耳边低声呢喃。
那人,似乎很痛苦,身子都在不断的颤抖,淡淡的月光照着床上重叠的两人。
借着微光,飞烟看到了他。
但是,那也只是模糊的人影,眼晴是怎么了?
看不清楚东西,记忆里只徒留那人紧紧的拥抱,那个怀抱让她有种被爱的错觉,可是,他是谁?为什么要满眼不舍的看着自己?
好疼,头好痛。
紧紧的拥抱,似乎带着决别的意味,她听到那男子说:“烟儿莫怕。”
然后她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清晨。
飞烟从床上惊醒,一脸湿汗,坐在床上不停的喘息着。
“小姐,你怎么了?”新瑶听到惊叫,连忙从厅外赶来,焦急的站在床边看着一脸惶恐的她,在她耳边叫嚷着。
看到新瑶,她这才算回过神来。
原来,昨夜只是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