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流简脸色微沉,接道:“这么说来,染相很有可能在半路劫走官银,从而想让皇帝开罪于范业。”心里迅速的将几件事情联系起来,他说:“那日我跟踪染如轩到了烟幕山,当时我留意观察四周,山洞开凿已经有些年岁,可是,却有一个重大的破绽。”
静王微挑凤眸。
君流简说道:“山洞的地面是由青石板铺成,又常年在地下,本该很干净,但是走在上面的时候我却发现地面上有很多新鲜的湿土与脚印,这些脚印并不是一人、两个人形成的,看样子是同一时间留下来的,而近几个月来南陵雨水偏多,看来不久前曾有数人出入地穴。”
君慕然一声冷笑:“那就对了。”
“对了?”君流简与苏予墨很是糊涂。
院子里的花,已经全开了,香气四溢、馥郁芬芳。
“染相定然与赈灾银两失踪有关系,本王猜测,染相定然在监国寺暗中布了人,至于尹澜非...”轮椅上,男子的眼神冰冷,他说:“如今君御麒将他安排到这监国寺,这可能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监国寺中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君流简忽然明白了,脚步微顿:“他们一定认为大祭司将人皮书卷放在了监国寺。”
君慕然向他投去赞赏的目光,他淡淡笑道:“无论是何原因,这都与我们无关。”
君流简压下澎湃的心思。
他应该早就料到了吧?他的这个七哥啊!君流简不得不佩服,他深知君慕然虽然性子温和也极其内敛,但是行事做风却果断狠辣且、份外谨慎。
记得以往与他下棋时,眼看着下一步自己就会赢,结果只是一步之差,他就败在了他的手上。
他与三殿下是同胞兄弟,可他最亲近的人却是七殿下君慕然。
在皇室里,想得皇位的人太多了,他不愿意去插上一脚,他喜欢现在的生活,更不喜欢被约束,如果真要有人当皇帝,他打心眼里希望那人是君慕然,因为只有他才有那个本事。
君御麒仗着皇后在背后撑腰,当上了太子,可实际上却没什么大脑,君易阳虽然有些头脑,但是却没有靠山,而且性子有时过于软弱了些,所以难成大气!在一众兄弟里,他最佩服的就是君慕然,他誓死跟随的人也只有君慕然一人。
苏予墨与君流简在静王府小路上边走边聊,君慕然沉默,几人向琼玉的方向行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前面的人忽然停了下来,阻了两人的去路。
苏予墨脚步停下,向他看去。
凤眸流转阴沉,他脸色紧绷的,看他表情有些严肃,苏予墨暗暗心惊,循着他的目光望去。
这一看,他愣在了原地。
琼玉外。
一个娇小的身子,鬼鬼祟祟的从琼玉里退了出来,那白衣人掩好门板,那人左脸完好,右脸刀疤却如同盘杂的藤条,依附在她脸上,她四下里观察并没有人察觉到她,乐的跟个偷腥的猫似的,接着迅速的跑走了。
嫂嫂?
君流简嘴角微微一抽,他不懂她为何偷偷摸摸的,还一脸贼眉鼠眼的笑,那模样,似乎做了什么坏事,君流简偷偷的看一眼君慕然。
君慕然冷若冰霜的看着那人消失的方向,然后毫不迟疑的向琼玉楼行去。
苏予墨对飞烟的行为有些奇怪,既然她都将人皮书偷去,还偷偷摸摸的来琼玉楼干什么?来不及细想,他跟君流简一同快步跟了过去。
的门,君慕然用目。
苏予墨皱眉,警惕的看着四周,以防有什么暗器。他素来不信任染飞烟,如今她听从染相的话来偷取人皮收卷,难保染相那老贼居心叵测的命令她来刺杀静王,还是小心为好。
忽然,桌上有一个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苏予墨上前,将压在厚重文书下的东西抽出来,当看到那件东西时,他脸色微讶。
“王爷,您看。”苏予墨拿着手中的东西,来到君慕然身边。
当君慕然看到他手里的东西时,身子微微一僵,他接过那个东西,软软且细腻的触感,就连上面的小半块印章也是他亲手画上去,伪造出来的。
在确认无误这个东西便是他靠假用来蒙骗染相的人皮书卷后,君慕然眉头便一直蹙起,眼底的黯蓝微微动荡。
她将这个东西还给了他?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