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温淡,而飞烟额头却染上一层薄薄的虚汗,她眉头紧皱,目光专注而急燥。
“哎呀!”
新瑶忽然听到一声痛呼,连忙把手中的瓜瓢扔掉,跑到飞烟的身旁,担心的问道:“小姐怎么了?”
飞烟将手中染了血迹的白色荷包扔在了石桌上,将被刺破的手往新瑶眼前一伸,接着身子往石桌上一摊,叹道:“我怎么这么笨啊,都这么多天了,两个字还没绣好。”
新瑶拿起石桌上的荷包,看着上面已经快要完成歪歪扭扭的字样和那有些丑歪歪荷包,忍俊不禁的笑道:“小姐这上面绣的是什么呀?”
飞烟答:“木头啊。”
木头?新瑶脸色微怔,心头却猛的一颤,她看一眼歪歪扭扭的字体,不敢想像王爷看到荷包时会是什么一幅表情。
从新瑶手中取回,她笑逐颜开的捧着荷包袋。她不太会拿绣花针,更别提绣这样玩意儿,但是她想了许久,应当送他什么礼物,最终她决定要送给他一个荷包。
送他荷包是她几次斟酌后的结果,她曾注意观察到他有佩戴荷包的习惯,于是,她便想亲手缝一个送他,既然要送他,当然也要绣上他的名字了,君慕然三个人太过复杂,绣起来也麻烦!还不如木头好听。
新瑶有些担心,她从来未曾见过有哪个人敢叫王爷‘木头’!既即是一向顽劣的公主殿下,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关头,她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既然要送王爷礼物,亲手绣的荷包是挺有心的,可是……看着手中这个荷包袋,她真的不想打击到飞烟的自信。
飞烟坐在石桌旁,将红色荷包上的血迹擦了擦,可是无奈血迹融进布料里,看来只有等完成好之后她再将荷包洗洗吧。
眼下没有多少时间了,她用心的将最后一撇给绣出来。
忽然一个毛团窜到了石桌上,扑倒了飞烟的眼前,飞烟吓了一跳,差点没摔在地上。
待看清楚那玩意儿,飞烟吁叹一口气,佯怒的指着小家伙的鼻子,喝道:“还好老娘胆肥才没有被你小子吓出心脏病来。”
倚澜阁外传来笑声:“这小畜牲可听不懂嫂嫂的话!”
飞烟见来人是净鸢,便笑回:“那可不一定!”说着对汤圆扬了扬下巴,问道:“是不?”
汤圆娇声啼叫了两声,像是在回应飞烟,飞烟挑眉望净鸢一眼,笑道:“怎么样?”
“呦,这小家伙当真是通灵性呀。”净鸢啧啧叹道。
“那可不是嘛!”飞烟笑着捋着汤圆顺滑的毛皮,忽然想起什么,便问:“今天怎么有时候来这儿看我了?”
净鸢垮了小脸,脸色凝重。
见她一脸愁容,飞烟微讶,道:“怎么了?”
净鸢扯起一丝坚难的笑,摇了摇头说道:“没事,就是最近几天在皇宫里面闷的慌。”
可是看她模样,压根就不是因为这事。飞烟压住心头的疑问,沉默。
好在净鸢性格极好,一会儿就忘记了不开心,惊呀的问道:“咦,这是什么?”
见她将石桌上绣的荷包拿在手里把玩,飞烟张口便要回答。
哪知净鸢嚎道:“这是什么呀,真丑!”
且不说上面乱七八糟的字,连这颜色……!
红色布样配黑色绣线,咋看咋丑,她竟然在贬低完荷包之后还嫌弃的将荷包,拍了拍上面的浮灰,说道:“这是荷包,你看不出来呀!”
净鸢微诧,惊顿道:“嫂,嫂嫂,你不会说那个是你做的吧?”
飞烟白她一眼,问:“怎么?不像吗?”
这可是她花了好长时间才弄好的!里面可还留有她的心血呢!她小心翼翼的将荷包收好。
看她宝贝的模样,再看新瑶在后面皱眉摇头,净鸢笑道:“挺好的。”
“对了。”飞烟忽然想起,问道:“你七哥呢?”
从那天晚上之后,他人又消失了,她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他了!居然连苏予墨也没见到!去琼华宫找他,下人也说几天没有见到他了。
净鸢皱眉道:“嫂嫂没有见到七哥?七哥刚刚同净鸢一起回府的呀。”
啊?他回来了?飞烟微惊,随及一脸喜色,连想也没想便丢下净鸢等人,拿着荷包往琼华宫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