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目光平淡,冷然道。〖〗〖〗
“低头认输?”
拓跋凛脸上的肌肉猛烈抖动起来,他的武道之心已经开始有裂痕了,这时候如果要他低下骄傲的头颅,在一个出身于外城的低等人面前认输,这种莫大的羞辱,对他的道心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先收剑,否则认输之事,免谈。”拓跋凛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反正这个外城天才,也不敢真的拿他怎么样,他是拓跋长老的嫡孙,平时在武院中,连那些实力比他强的资深一等门生,碍于他的身份,都要对他退避三舍。
虽然他是输了,可是,要他主动低头认输,那是想都别想。
然而,让拓跋凛诧异的是,这外城天才,听了他的话之后,居然冷笑了起来,双眸之中寒光暴涌。
“既然不认输,那就到此为止吧!”
苏寒陡然清啸一声,手中那精钢长剑往前送去,杀意顿时暴涌而出。
拓跋凛眼眸瞬间缩紧,脸上涌出极度不可思议的表情。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这外城天才,居然真的敢公然动手杀他!
擂台下的凌蕊儿顿时倒吸一口凉气,“他不要命了,竟想在众目睽睽之下杀掉拓跋凛!”
虽然,拓跋凛此人阴狠毒辣,在天河琉璃塔第六层时,竟敢下毒谋害同门,凌蕊儿心里也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但是,这是在天河武院,拓跋凛是拓跋长老的嫡孙,背景深厚。谁若是胆敢公然杀他,或者伤他,那么随之而来的,必然是后患无穷。
然而,苏寒面具下的双眼,却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古井无波。仿佛拓跋一脉的权势滔天,亦不足以让他内心产生一丝一毫的波动。
便在这时,风声呼啸,一条细长的绿色影子直射而来,撞在苏寒手中那精钢长剑上。
叮!
那绿色影子和精钢长剑相撞,居然发出金铁之音。
苏寒手腕一麻,气血暴涌,精钢长剑猛地一偏,居然没刺中拓跋凛。
“适可而止吧。”
一道淡漠冰冷的声音传来,充满了威严。
拓跋凛死里逃生,全身冷汗直冒,转头看去,才发现是自己的姑姑拓跋柳出手相救。
苏寒一击不成,便知道有强者出手干扰,轻哼一声,掠开身形,目光迎向拓跋柳,冷然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拓跋柳远远的立在看席之上,身影带着几分华贵出尘之气,那细长的绿色影子飞回到她手中,竟是一根绿莹莹的柳树枝。〖〗〖〗
“竟然是灵器。”苏寒眼眸一动,目光微冷。
拓跋柳淡漠道:“你既然赢了,何必赶尽杀绝?”
“我只问一句,这武道擂台规定,一上擂台,生死自负,任何人不得干涉,难道仅仅是一句屁话么?”苏寒淡淡问道。
他虽然表面平静,但内心已经是怒火中烧。既然赢了,何必赶尽杀绝?这话说的要多虚伪有多虚伪,如果今天是拓跋凛赢了,这老女人还会这样说吗?
拓跋柳淡淡道:“我是天河武院武师,遇到突发情况,自然可以出手保住武院的天才门生。又不是直接出手干涉胜负,有何不可?”
苏寒冷笑道:“既然如此,为何刚才拓跋凛祭出鬼火十八击时,却不见你阻止?”
拓跋凛祭出鬼火十八击时,那气势分明就是想把苏寒灭杀当场。〖〗那般强烈的杀意,苏寒不信拓跋柳没有察觉。
拓跋柳那雍容出尘的脸上,陡然掠过一丝恼怒之意,但旋即恢复如常,淡漠说道:“你既然已经赢了,又何必苦苦纠缠?”
苏寒眉头陡然一挑,这老女人,好深的心机。
明明是她先出手干涉,破坏武道擂台的规则,却说他苦苦纠缠,语气之中,仿佛他苏寒是那等心胸狭隘,又不知好歹之徒。〖〗
冷笑一声,苏寒一字一句道:“冲塔比赛一次,今天一次,拓跋凛两次试图置我于死地,难不成我应该忍气吞声,默默承受?”
“同样是天河武院门徒,难道只有你们拓跋家子弟的命金贵,其他人就如同蝼蚁一般,任凭你们想打就打,想杀就杀?”
“而且,我还要问一句,难道这武道擂台生死自负的规则,在你们拓跋家人的眼里,就如同不存在一般?只要你们愿意,随时可以无视、甚至更改这条规则?”
这些话,一字一句说出,如同一记重锤,敲打在所有人心头。
拓跋一脉R幌虬缘溃又何曾有人敢对他们说过半个不字?
却没想到,一个出身低微的外城天才,居然胆敢对拓跋一脉的权威发起挑战。
这让得人群在暗暗心惊的同时,也忍不住为苏寒的命运捏起一把汗来。
“住嘴。”
拓跋柳陡然冷喝一声,眼底泛着霸道的冷光,强硬道:“你已经赢了比武,如果再这般不识好歹,那就休怪我不客气!”
苏寒眼底寒光闪烁,果然如此,就如同他所预料的一般,这些自诩高人一等的人,横行霸道惯了,跟他们讲道理,根本没用。
他们只认同强权,认同实力。
对这种不讲理的人,一切道理都是对牛弹琴。
苏寒眼眸微微一眯,内心怒火中烧。
不过,他却没有失去理智的破口大骂,而是眸光一扬,淡淡道:“话说到这么不要脸的份上,我还有什么好说的?拓跋一脉,身为天河武院的核心势力之一,脸皮居然可以厚到这个地步,让我大开眼界,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