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央与谢容华相视一笑道:“要是你来参加,那肯定不能玩掷筛子和行令这样的游戏,一定要玩一个与你年纪相符的。”
绮罗在旁想了想说:“现在正是春光大好的时候,花树繁茂,不如来斗草如何?”
提以斗草,谢容华那如幽潭一样的双眼难得地泛出些光彩:“斗草?这个游戏本宫有许多年没有玩过了。记得上次玩时还真的得是在绣果儿这个年纪呢!一晃十几年过去了。”
“娘娘原来还爱玩这个,奴婢以为您的性格不爱这种吵吵闹闹的游戏呢!”绮罗在一旁惊奇地说。
谢容华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谁还没有过小时候!那时本宫还是斗草的常胜将军呢!”
允央见谢容华难得这样有了兴致,不由得也随她笑了起来:“看来妹妹这次的提议还真说到姐姐心里去了。这样正好,刚用过晚膳,天也未全黑,咱们正好可以去院子里去找结实的草梗。妹妹与绣果儿一队,姐姐与绮罗一队,看看咱们哪方今夜能获胜!”
“这个主意好。”谢容华站起来道:“姐姐这个‘常胜将军’可不是自封的,那是一场一场赢过来的,今天就给你们开开眼。”
允央见状也起身拉着绣果儿说:“看到了吧,谢容华是成竹在胸呢!咱们的气势也不能给她们比下去,快点出去找草梗吧!”
绣果儿点点头:“娘娘放心,奴婢可是个中高手,前几天还和小宫女在内府局里斗过一场呢!”
斗草,又叫斗百草,是大齐国传统的闺阁游戏。这种游戏简单易学,材质好找,所以后来不仅限于未出阁的女子,连出了阁的,甚至一些男子也爱玩这个游戏。有的人因为是斗草高手,常胜不败,还能获得大额赏金,从此让家门繁富起来,也不是天方夜潭。
斗草又分文斗与武斗。文斗中比较流行的一种,就是要求斗草的双方以百步为限,在这范围内所找到草的种类要彼此形成对应的关系。比如双方斗起来,一个说:“君有萧与艾!”另一个人就说:“妾有兰与芷。”
“君有合欢枝!”
“妾有相思子!”
“君有拨心生!”
“妾有断肠死!”
……
以此类推,谁最后哑口无言就输了,谁到了最后一刻还是巧舌如簧,那自然就是大赢家了。
这种洲戏精彩又有趣,所以常常被文人记在诗作当中——“燕子来时新社,梨花落后清明。池上碧苔三四点,叶底黄鹉一两声,日长飞絮轻。巧笑东邻女伴,采桑径里逢迎。疑怪昨宵春梦好,元是今朝斗草赢,笑从双脸生。”
另一种是武斗,就是允央她们今天采用的方式。这咱方式简单直接,没有多余的话,只要找到两支看起来不错,身强力壮的草来,相互一勾搭,比赛双方手上用力一拉,谁的草茎折断谁就输了。
所以为了能在比赛中获胜,一定要找那些看起来粗壮结实的草茎出来。允央与绣果儿在院子里仔细找着,允央的裙子长,没有绣果儿举止灵活。于是,允央就站在旁边指挥她:“看,那朵芍药下有根草长得结实,你快去采来,别让绮罗抢了先。”
绣果儿应了一声,蹦蹦跳跳地跑过去,奋力将这根草拨了出来,捋下上面的草籽,然后用衣襟一兜过来给允央看。
允央拿过来瞧了瞧,满意地笑笑:“真不错。不过呢,咱们要给这个草起个威风的名字,一会和谢容华她们斗起来,气势上也要高出一截才好!”
绣果儿道:“对呀,对呀!娘娘快想一个。”
允央一抿嘴,低声道:“来咱们到这边来起名字,切不可让她们听了去。”说完她就拽着绣果儿躲在屋檐下嘀嘀咕咕地商量起来。
绮罗此时也采了不少草茎,她一瞧允央与绣果儿的样子“噗嗤”一笑,不以为然地说:“不就起个名字嘛,谁还乐意听似的!我们这里的名字早想好了,不知道多厉害!”
就这样四个人,在院子里转来转去,你一言,我一语的呛着,总算是把要比赛的草茎都准备好了。
“闲话少说,快把你们草茎拿上来吧!”绮罗把袖子往上撸了撸,露出骨肉均匀的手腕,上面有两支银镯子叮当作响。
允央一看这阵势,扭头对绣果儿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你看她的手,看起来很有力气,咱们能赢过她吗?”
绣果儿会意,马上高声对绮罗说:“拿就拿,谁怕谁!给你们看看我们的‘大狗熊’和‘黑蟒蛇’!”
她一说完,绮罗就忍不住嘲笑起来:“这是什么名字呀,一团孩子气!还拿猛兽来作名字,真是笑死人了。”
绣果儿听罢,当然不服气,她撅起嘴道:“你先别急着嘲笑!你倒先说说你们的草茎叫什么名字?”
“什么名字,说出来吓死你!”绮罗道:“听好了啊!我们的草茎叫‘莺莺桥’,‘张生带’,还有‘白娘子’和‘许相公’……”
听到说到这,允央掩着唇笑了起来:“我当是什么好名字,没想到是这些。看看你们,平日里装成道外岸然的样子,这会子都露了心事了吧!莺莺,张生,白娘子,许仙……你们心里都装着些什么?只怕早就像外面景致一样,春风劲吹了吧?”
她本是玩笑话,却将谢容华与绮罗说了一个大红脸。绮罗故作镇静道:“贵妃娘娘说再多也没用,哪个草茎厉害,还得比了才知道!”
“对,比比看!”绣果儿早就等不及了,她取出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