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死到临头,你还想保着这个小白脸?”大当家的一脸鄙夷:“偷人还偷出真感情来了?不过,我告诉你,男人的话都不可当真的。就算孝雅那个狗皇帝对你不怎么样,好歹还给了你个封号,保你衣食无忧。这个小白脸,你看他长得挺拨英俊,可他能给你什么?”
这时二当家也深有同感地说:“你保下他,你去赴死了,他扭头就能再娶个******,你信不信?”
“你们这对露水鸳鸯还是一起去见孝雅皇帝,让他将你们一并处死,这样大家都落得干净利索,你们这一对到了阴曹地府也两不相欠,岂不是好事一桩?”三当家幸灾乐祸地说。
雪涯如何能信这些人的话,她环视了一下这几个围着她说风凉话的山寇,心里一阵恶心,愈发担心谢唐臣的安危起来。她知道,这几个人之所以一改刚才冷酷的嘴脸,对她开始软硬兼施,不过就是怕自己真的铁了心寻死,若是如此他们期待的荣华富贵皆会成为泡影,“我的事情不用你们操心!”雪涯目光冰冷地开口道:“你们若是想平安无忧地得到赏赐,就按我说的去做,若是谢公子有一点闪失我就是往肚子里吐刀子也一定不会让你们的愿望得逞!”
见雪涯的态度这样坚决,几个山寇头子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没有说话。他们并不在意谢唐臣的死活,但却不能放了他。一来谢唐臣见过他们的真容,以后出去乱说会引来很多麻烦。二来,他们都知道,谢容华对这位谢公子十分在意,若是谢公子在手上,对谢容华也是个要挟,若没有这个人,谢容华更加了无牵挂,一心寻了死,他们几个又该怎么办?
正在僵持不下的时候,就听院子里忽然传来“咚,咚,咚”的闷声,众人定睛一瞧,原来是手被捆着,嘴被堵着的谢唐臣情急之中,用头使劲撞着身后的土墙发出和声音。
大当家的眉头一皱,冷冷地说:“怎么着?这个小白脸现在就急着寻死吗?”
二当家的看了看道:“倒是不像,似是有话要说!”
“这种情形之下,他还想逞个英雄?真是个书呆子!不过既然这样,那就让他说说,给他点颜色看看,也让吓吓那个喋喋不休的女人,让她在这一路上少给我们找麻烦!”大当家的心里拿定了主意,就冲三当家一点头。
三当家会意几步走到谢唐臣面前将塞在他嘴里的破布取了出来。
谢唐臣刚才为了发出声音,用头撞墙用的劲真不小,已有鲜血从头发晨渗了出来。可是此时他顾不得这些,嘴上一能说话,马上就大声疾呼:“你们千万不要把谢容华送回去,这不光是为了谢容华,更是为了你们!你们若是进了洛阳城,就算拿到了赏金也是南柯一梦,最终会输得一败涂地!”
二当家与三当家听罢哈哈大笑起来:“你们这一对野鸳鸯真是有趣,别人一遇到这事是逃出一个是一个,你们可好死活不走,拼了命的要同归于尽,也是少见!”
大当家此刻却是面沉似水,根本没心情说笑。他阴森森地瞪着谢唐臣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谢容华既然为你求了情,我们几个也不是赶尽杀绝之人。可你非要自讨没趣,那我们也顾不得谢容华的面子,公事公办起来!”
雪涯刚才听到谢唐臣说的那几句话,当下心里如百爪挠心一般。她本想着以一己之力保下谢唐臣的性命,正当事情有了一点眉目时候,谢唐臣忽然做出了这样的举动,激怒了这些山寇,只怕后面的事将不可预料起来。
“什么公事公办,你们想怎么样?”雪涯虽然被缚着双手,可是身体去下意识地往谢唐臣那里靠了靠,声嘶力竭地说。
大当家看也没看她,只管和谢唐臣说:“你说我们白日做梦,一败涂地,这话对我们这种刀口舔血的人来说是犯了大忌讳,你可明白?”
谢唐臣却也不依不饶地说:“我说的全是实情,是存心要救各位好汉。你们现在虽然不能理解,可是事情迟早会证明我说的话千真万确!”
“好!有种!”大当家说:“你既然冒死要进言劝住我们,那我们就要看看你的诚意。我们山寇最喜欢有胆实够义气的人,你要进言,就先过个万卷碧波吧!”
雪涯虽然不知道这个“万卷碧波”是什么东西,但是却隐隐觉得这是个大骗局,忙大声对谢唐臣:“谢公子千万不要上这个当,不要过什么‘万卷碧波’,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时大当家忽然嘴角一挑,轻蔑地瞥了谢唐臣一眼:“是啊,你可以听这个女人的话,躲到这个女人身后,只要不进言,自然可以不过‘万卷碧波’!”
大当家这个神情深深地激怒了谢唐臣,他剑眉倒立,手里握紧了拳头,沉声说:“好汉不必为我担心,我既然能说这话,就已做好了准备,只求将实话传达给诸位,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雪涯在旁苦苦哀求:“各位好汉,不要听他说……你们听管放走他,我一定随你们入洛……”
事已至此,这个院子里的人都不再听她说话,有人走过来将一块破布再次堵在雪涯的嘴上,让她凄凉的乞求之声挡在胸腔之内。这个时候,已有四五个人从村里的大户人家抬来了一口大黑铁锅。
大当家的拿手点了一下,这些人就三下五出二地把大锅在院子中间支了起来。锅底下放好了柴火后,再往锅里注满了清水,点着柴火,这一锅的清水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