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夏尹忙完田里的农活,发现已经到了暮色四合的时分,她抬头看了看黑瞿,“嗨,小子,我们先回去了,你浇完水再走!”
正在兴头上的黑瞿,竟然二话不说便大声答应了。
于是,夏尹、周老太太、夏小莲以及夏小藕,一行四人有的挑着鲜花,有的扛着大锄头,浩浩荡荡地向村里走去。
谁料到,刚到村口,冷不防从暗处跳出两个人来,往他们面前一站,立马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夏尹抬头一看,发现竟然是表哥周土和表姐周岚,她劳累了一天,并不想把时间和精力花在这些无谓的人和事上,于是干脆直接屏蔽他们,准备绕道而行。
哪知道,周土和周岚见了,以为夏尹这是怕了他们,立马上前一步,一人一边用力揪住了她挑着的两个装满鲜花的大篮子,“嘿嘿……死胖妞,你跑什么呀?”
夏尹顿住了匆匆的脚步,挑眉,冷冷地问道,“表哥,表姐,你们两个,到底想干什么?”
周土和周岚速度对视了一眼,然后指着夏尹大篮子里的鲜花,异口同声道,“哼哈……大山坡上的花是属于我们家的,你凭什么无缘无故就去采摘呀?”
夏尹一听,声音更加冰冷了,怒极反笑,“哈哈……周土,周岚,你们两个,知不知羞的?”
她的意思显然是,这样信口雌黄的话,你们竟然都敢说?
一直在默默看着眼前这一切的周老太太,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不由得怒斥,“土儿,岚儿,你可千万不要听你母亲胡说八道,就来这里欺负表弟表妹!”
周土和周岚看也不看周老太太一眼,他们的注意力依然集中在夏尹的身上,“滚开,老不死,如果你再在这里多嘴多舌的话,那么小心我们也把你一起扔进红水河,让你陪伴我姑姑去!”
他们的姑姑,指的自然是夏尹的母亲周福珠了。
周老太太一听,顿时气得那张老脸青一阵白一阵,觉得气血一个劲儿地往上涌,脚下不由得一个踉跄,眼看就要一头重重地栽倒在地上了。
吓得她旁边的夏小莲赶紧伸手扶住了周老太太,但她毕竟是一个才六、七岁的孩子,人小力微,根本就支撑不住一个大人的分量,眼看两人无一幸免一头都要同时栽倒在地上了,但她还不忘担心周老太太,焦急之情溢于言表,“姥姥!”
夏尹眼疾手快,第一时间伸手紧紧拽住了周老太太的一条手臂,这一老一少才没有倒下去。
由于夏尹对自己的母亲周福珠没有什么太多的印象,听了周土和周岚的话还不打紧,可是夏小藕听了,一股热血立刻冲上他的脑门,“表哥,表姐,我们那死去的娘亲,又碍你们什么事了?”
周土立刻转过身来,对着夏小藕怒目而视,“黄口小儿,信不信我等会把你撕了?”
夏尹自然由不得他来欺负自己的家人,于是对着挡在自己前面的两人,立刻挑了挑眉,“让开!”
“哈哈……死胖妞,竟然敢命令我们让开?”周土和周岚听了,就好像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话音未落,两人同时放开了紧紧揪着夏尹大篮子的那只手,速度向大篮子里面的鲜花抓去,那些娇艳欲滴的鲜花马上就要遭殃变成稀巴烂了。
正在此时,一个黑色的身影扛着一把大锄头从后面飞奔而至,正是刚才听了夏尹的话,留在自留地里浇花的黑瞿。
他刚刚浇完了整块自留地,便迫不及待追赶夏尹他们来了,刚好目睹了周土和周岚向夏尹发难的整个过程,顿时暴怒不已,只见他速度一手抓着一把大锄头,就向周土和周岚那两只魔爪挥了过来。
如果不是周土和周岚两人往回缩得快,那么可能早就被黑瞿那两把来势汹汹的大锄头挥断了,顿时吓出了一声冷汗。
周岚看着黑瞿那个微微上翘的下巴,以及帅气的五官,一下子便认出了眼前这个妖孽般的男人,竟然就是那天在家门口救了夏尹的那个妖孽男人,顿时双眼发直,嘴巴张得大大的,一时半会儿,竟然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女人这种痴痴的眼神,黑瞿大约是看得多了,顿时觉得一阵恶心,不由得大声怒吼,“滚,马上给我滚,有多远就滚多远!”
周岚好不容易见到了这个魂牵梦绕了这么久的男人,霎时间连骨头都完全酥了,只顾得发花痴般地盯着黑瞿看,一个劲儿的咽口水,又哪里挪动得开双腿了?
黑瞿见状,再次提起手中的锄头,立马又向兄妹两人毫不客气地抡了过来。
周土一看,顿时三魂已经不见了七魄,脚下一个腾挪,速度后退了好几大步,赶紧用力扯了扯周岚的衣袖,“岚儿,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咱们还是先撤吧?”
周岚反应过来,尽管吓出了满身大汗,可是依然一步三回头、依依不舍地盯着黑瞿,这才被周土拖着走了。
周土在逃跑之余,还不忘大声损夏尹,“死胖妞,好呀你,翅膀硬了,竟然胆敢招惹野男人上门了!”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夏尹觉得自己根本不用理会人家的闲言碎语,更加不用跟这些可恶的人一般见识,自然就不会被他恶毒的言语所伤害了。
所以听了周土的话,她心里恨恨地鄙视了周土一番,嘴巴上也没有说什么。
可是,周老太太是一个传统的农村老太太,一听周土这样满村子嚷嚷,不由得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