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朵棉花似的云漂浮在蓝天之中,空气里带着一股海水的味道,海风吹过,暖暖洋洋,滑溜的细沙软软绵绵的,脚一踩下便陷了进去,清凉的海水慢慢涌上沙滩,盖过我赤-裸着的脚,随即迅速退下,那柔软的沙子便将我的脚深深埋进沙里。上官逸故意用手撩起海水,往我脸上泼去,我大笑着跑开,在沙滩上抓过一把细沙,回身往他脸上扔去。
两人正嬉闹着,一艘扬满帆的船,正往海滩上驶来,船上站满了服饰一致的人,桅杆上挂着一面黑色的旗,迎着海风猎猎作响,旗上绣着一只白色的蝙蝠,正张狂的展翼飞翔。寒枫寒柏等人也在海滩边轻松说笑着,脱了鞋袜把脚泡到海水里,见到那船,都齐声欢呼道:“船来了,我们总算回来了。”
“无双,快来,我们的船来了。”上官逸兴高采烈地朝我喊道。
那船渐渐驶近,船上的人放下舢板,几名天魔教的人走到沙滩上,向上官逸拱手行礼,齐声道:“恭迎教主回岛。”
其中一名女子,约莫二十出头,穿着一条淡蓝色的碎花长裙,将她的婀娜身姿展露无遗,一张粉脸不施脂粉,那双妩媚的大眼睛,顾盼生辉,此刻正双目含笑望着上官逸,微微一欠身说道:“寒樱来迟,请教主恕罪。”
上官逸微笑着点了点头,朝我伸出手来,“福灵双纵。”
我默契地握住他的手,提气纵跃,两人在舢板上轻轻一点脚尖,双双落在船头上。
“哈哈哈,无双,好样的,能跃得这么高了。不枉我一番教导,不至辱没了我天魔教的名声。”上官逸大笑着道。
船上的人齐声向上官逸行礼,上官逸笑着一一点头,此时寒枫等人也上了船,和船上的人拉起家常来。刚才那名叫寒樱的女子,用狐疑的目光盯着我打量了一番,皱着眉低声和寒柏说着什么,寒柏也低声应了她几句,那女子脸上先是显出惊疑的神色,朝我望来。脸色开始变得复杂,既鄙夷,又带点怨恨。
我礼貌地朝她笑了笑。她僵硬地点了点头,便转过脸去,开始打点寒枫等人带回来的行装。我皱了皱眉,这女子不喜欢我。
船离开海滩,往一望无际的深海驶去。足足行驶了四五个时辰,才见到远处出现了一个黑点。或许是因为快回到自己的老家,上官逸今天特别高兴,拉着我跑到船头,指着那个黑点道:“无双,你看。那就是潜龙岛,我们总算回来了。”
天魔教在江湖上一向很神秘,世人对这个门派所知甚少。所有得罪过天魔教的人,都第一时间被灭门,至今也没有人见过天魔教教主晨煞的真面目,因为凡是见过的,都死了。上官逸曾扬言。只要是他想杀的人,绝不会留他的性命到第二日。故而为自己起名为晨煞。而天魔教虽然树敌如林,却一直没有人知道天魔教的老巢在哪里,如今我才知道,这个潜龙岛是在宸邑的深海之上,地属宸邑。
潜龙岛正如上官逸所说,树木丰茂,一片青翠,远远地,便见到岸上一棵棵的椰子树,树上挂满了刚结不久的椰子,几只猴子在岸边的椰林中探出脑袋,打量着这艘驶向岸边的帆船。
沙滩上已站了数十人,待船一驶近海滩,上官逸和我刚走下舢板,那些人齐声向上官逸高呼:“属下恭迎教主,教主洪福齐天!”
当中一人,衣着打扮和其余人完全不一样,脑后扎着道士髻,身穿八卦袍,手中拿着一支拂尘,年纪约莫六旬多,胸前一绺长须,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
“曹仓子恭候教主,恭贺教主将圣女带回潜龙岛,扬我天魔教威名,老教主的愿望终得现实了。”
上官逸一听却黑了脸,沉声朝那人道:“国师,她不是什么圣女,她叫无双,是我准备娶的女人。”
我的脸不由一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向他发难,只得默不作声,同时心里奇怪,上官逸叫这人做国师?
那人一怔,疑惑地望打量着我,上官逸又道:“国师特意前来,莫不是上官盈又有什么难处吧?”
曹仓子脸色有点难看,说道:“教主大概也知道了,赤霞已将东泽和蓬龙归入国土,唇亡齿寒,国君担心赤霞的下一个目标,正是宸邑,如今正积极操练新兵,以防赤霞狼子野心,所以……”
曹仓子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难处,上官逸望了他一眼,不耐烦地道:“备战需要用银子,所以派你来了。”
曹仓子面露尴尬,沉默不语,上官逸又道:“前年不是拨过一次银子给他了吗?难道都被他拿去建新行宫、玩女人去了?”
听到这里,我的心不由惊疑,之前听到他提上官盈这个名字时,隐约觉得有点耳熟,现在才恍然大悟,他说的竟然是宸邑国君上官盈。只是,他虽是一教之主,再狂妄自大也不过是一名江湖中人而已,国君的名字又启是普通人可以直呼的?他竟敢这样毫不客气地直呼其名?他和国君都姓上官,难道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
曹仓子的脸色更难看了,苍老的声音有点颤抖,“教主,实在是宸邑这几年来多灾多难诸事不顺啊,从去年中开始,便一直大雨连绵地下个不停,多地出现洪灾,瘟疫不断,朝廷一直赈灾、施药、治水,如今国库早已空虚,万一此时有战事,只怕……”
上官逸怒道:“瘟疫?我的药庄一直有将所需药材运回宸邑,一两银子也没收过上官盈的,他将我当成什么了?钱庄吗?他以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