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欠了欠身子,正要告辞。
却被童若兮叫住,她看了一眼香薷,道,“香薷,送送昆布吧!”
“是。”方才还一脸愁容的香薷登时喜笑颜开。
看着他们两人并肩远去,童若兮心里却是分完安详。
如此,寂珏虽不能回来,可他的情深意重,却化在了字迹笔墨里。
虽然并不常常能够收到这样的信件,可每每在打开花笺的那一瞬间,童若兮的心里都含着忧,又衔着喜。
忧是他无法立时归来,喜的是他心系自己无限柔情。
就这样,转两个月过去了,秋日的寒意渐盛。
日子,也一天比一天短了起来。
已经有十五日没有收到寂珏的信笺了,不知道他如今人到了哪里,不知道仗是否已经展开,不知道战果如何……
宫中依旧欢宴,京畿城依旧热闹繁华。
可是,没有了寂珏的七王爷,却异常的冷清寂寞。
愁云惨淡的瀚海阑,锦衾冰冷罗幕湿寒的大漠深处,寂珏,你在做些什么?
就这样过了几日,菱芷怜忽然下了旨意,说是要让童若兮进宫,亲自照拂,好让寂珏免除后顾之忧,也能安心打仗。
童若兮心里头不由得苦笑,可是,奈何她是贵妃,这旨意一下,也由不得自己了。
这样的旨意,只怕是一个天天担忧着旁人抢走自己丈夫欢爱的女子,怎么也思量不出来的吧!
说什么亲自照拂,说什么免除后顾之后,难道不是那个人,害怕寂珏军权在握,动了异心么?
如此说来,寂珏想要离开的心思,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而,两兄弟之间表面上的相亲相爱,似乎已经被君臣被权力冲散了吧!
秋日午后,天降微雨,童若兮独自一人坐在皇宫最高的回廊之上,丝丝凉风夹杂了雨水,吹面儿过。
童若兮俯看下去,巍峨的皇宫仍旧像极了多年前的模样,多少人,离开了,再也无法回来了,可远处的侍卫们依然如钉子似的牢牢的守卫着这一寸寸的坚硬冰冷。
春困秋乏,童若兮免不了觉得身体上有些困乏,可精神却很好。
她眯着眼,听着远远的鸽哨声传来,只觉得四周温度缓缓下降着,心里也慢慢地安宁起来……
这个位置,正好可以看见乾坤台,那是寂珏当时出征的地方。
自己坚持没有去送他,只是心中觉得,彼此不急于这一时半刻。
可是,如今过去了两个月,童若兮却有些后悔起来。
“就知道在这儿能找到你。”童若兮张开眼看过去,见小鱼正在廊子下头。一脸笑意的张望着自己。
童若兮直起身来,笑道,“真是跑到哪来都躲不开你,说罢,今天贵妃娘娘让你送了些什么补品过来?”
“旁人还巴不得呢!”小鱼笑着走了上来,“不过,找你还真真容易,哪里没人,哪里清净,哪里就有姐姐你。”
“那我岂不是要学会分身之术了!”
小鱼低低一笑,坐到童若兮身边,道,“姐姐就是会逗趣!”
童若兮虽说表明是受了菱芷怜的旨意进宫,可进宫之后,却被安排住入了烟妃娘娘的潇湘苑。
虽然多年以前,这里对于自己意义非凡,可是如今,一切已经烟消云散。
再回头看时,发现山仍旧是山,水仍旧是水。